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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确实有些难捱，撑到一年半的时候，我感觉有点悬，怕是要输。”
他不由自主蹙起眉心，嘴唇抿起，似是记起极不愉快的回忆。
方渺渺保持着姿式不动，只是眸底微深，心头似被戳了一刀。
这些日子相处，她对宋星逐慢慢有些了解。
这人总是肆意张扬，孔雀尾巴一张开就抖得旁人退避三舍，仿佛天大的事都不往心里去。
可是一旦不经意露出一点恨或疼，就意味着露出的只是点边角，其实有千百倍大的庞然情绪压在看不见之处。
宋星逐飞快地把不虞的表情收起，换上一脸得瑟：“可是你猜怎么着？”
她心中正酸痛一团不好受，面无表情道：“说。”
宋星逐以为她生气，赶紧抖包袱：“从某一次雷刑起，我感觉那雷霆之力突然减了半。”
她诧异道：“那是怎么回事？”
宋星逐：“可能是我道行猛增了吧！”
方渺渺：“……”
宋星逐：“……那也说不太过去。
要说这雷刑出了故障效力减半，好像也不太可能。
总觉得……”
他斟酌一下语句，“总觉得好像有人替我挡了一半雷似的！”
方渺渺感觉更奇怪了。
宋星逐挥了一下手：“总归是好事！
雷霆之力减了一半，我就完全扛得住了。”
他张开两手，“你看，昨晚刚刚历过刑，本仙照样身轻体健，神清气爽！”
她扫了一眼他毫无血色的嘴唇。
就吹吧。
怪不得他状态比百年前差了许多，月月受雷刑之罚，哪怕只有一半力度，天长日久，身体必然积累越来越深的损伤。
她心中仍有疑惑。
趁着审破对方心理防线的势头，不加虚于尾蛇，单刀直入发问：“你坚持顶着雷刑留在苍朔掌管妖族，除了与天帝较劲儿，还有什么企图？”
宋星逐神态微微沉静，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渺渺，我守着大夜弥城不肯放手，是因为幽明谷出现的冥图阵天灯图，与我自己追查的一件私事有关。
线索常常稍纵即逝，而我这具仙身如果毁去，仙魄虽在，再修出新身怎么也得几百年，我耽误不起这个时间。
渺渺，无论你信不信，我对妖族无恶意，无企图。”
方渺渺瞳底微闪，静静看着他。
宋星逐心知不交底不行。
深吸一口气，做好了长谈的准备：“话要从我小时候说起……”
方渺渺蹙起了眉：“话头这么久吗？”
宋星逐道：“是啊，几百年前的事了。
话说那时我还是一名凡间修真门派弟子……”
“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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