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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花鸡蜷在她臂弯里，睡得香甜。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阿瘸说过一句话：“真正的自由，是连‘自由’这个词都不需要解释。”
她望着星空，轻声说：“我现在懂了。”
星群闪烁，像是回应。
某一刻，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坠落在远方山巅，激起一圈柔和的光晕。
没有爆炸，没有震动，只有片刻静谧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像是某个长久背负重担的人，终于放下了肩头的包袱。
孙小芽闭上眼，嘴角微扬。
她知道，阿瘸真的走了。
不是死亡，不是消失，而是彻底融入了这个他曾经试图改变的世界。
他不再是救世主，不再是导师，不再是符号。
他只是成为了“存在”
本身的一部分，像空气，像阳光，像风吹过麦田时的那一声沙响。
第二天，酒馆门前的土地再次隆起。
那株小苗的根系蔓延极广，竟将整片院子的地脉悄然连接。
清晨时分，所有植物同时开花??
豆苗开出铃铛状的小花，唱起跑调的歌；
墙角的苔藓绽出荧光孢子，拼出笑脸图案；
就连常年枯死的老槐树，也在枝头爆出嫩芽，叶片上浮现出一行字：
**“谢谢你们，让我死而复生。”
**
孙小芽推开房门，迎面撞上一道光。
不是刺眼的光芒，而是温柔如母语的照耀。
她站在门口，任由光线穿过身体，仿佛被整个世界轻轻拥抱。
她没有说话。
但她知道，这一刻，洪荒也在对她说话。
用风的语言，用花的香气，用蚂蚁的脚步，用孩子的笑声，用每一个不愿被定义的生命在低语：
**“你可以只是你。”
**
**“你可以不做任何事。”
**
**“你可以在这里，就这样存在着。”
**
她点点头，走进阳光里。
身后，那堵写着“别看我”
的墙彻底消失了。
砖石化作尘埃，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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