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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软得像是郁青临在替她喊疼,南燕雪睁开眼,对上他眸里的焦灼之色。
“死不了。”
南燕雪说。
“长命百岁。”
郁青临急急接了一句口福。
南燕雪还有力气笑他老人家做派,道:“身上旧患一并犯了,倒不知该怎么同你说了。”
“一定是前些日子操劳,昨日贪凉吹了冷风才一并发作的,我竟眼睁睁瞧着您受凉。”
郁青临的懊恼做不得假,拧眉翻腾着小药箱。
南燕雪翘着嘴角,道:“想是我昨天挖你痛处,所以故意不看顾我的。”
“才不是!”
郁青临都被她逗出孩子的调门了,只差扑过来替自己辩解。
第一根银针落在南燕雪手上,在拇指和食指间,她抬起来晃了晃,看着银针打颤,不解问:“手又不疼,为什么要扎在这?”
“这是合谷穴,止疼的。”
郁青临抖开那卷针囊,总有百来根银针,看起来像副精致的刑具,但扎的时候倒不怎么疼,只是有些酸。
南燕雪最不舒服的地方在肩背上,渐渐就像了一只刺猬。
针灸看似轻松,可针入肌理几寸都有讲究,更别提郁青临前前后后足扎了几十针,呼吸都有些乱了。
他劳累了,南燕雪倒是舒服了,她觉得自己有点蠢,有个郎中在身边竟不知道享用,白吞苦楚。
疼痛散去后她身子发轻,想睡觉,但因她这一次是旧患齐齐发作,所以针灸过后缓一缓还需敷上膏药。
郁青临留在外间热膏药抹膏药,她又吊着心神睡不着。
“这是内服的药方,这些药家里都有,拿去交给小吉就是了,这一张是外用的汤方,等过几日揭了膏药再浸浴。”
郁青临同小芦交代着,声音轻轻的,好像知道她在犯困,但忽然又微微一扬,道:“余甘子,你怎么来了?今日我不得空,你让阿等带着他们背一背昨日的课文,你再带着他们练十个字就散了吧。”
虽说吉、福那些个小厮都跟在郁青临身边做学徒,抓药、煎药、熏艾这几样事倒都能拿起来了,学堂上的也只有早课,但午后郁青临要去给诸人复诊,学堂十日一休沐,郁青临还要熬膏药,夜里还要整理脉案,斟酌方子。
南燕雪倒不至于心疼郁青临忙碌,只是觉得若他得闲几分,说不定能把从前的心气拾起来,否则一辈子就做个小郎中,未免可惜。
‘寻个年岁轻些,少摆架子的夫子来替他总还是不难的。
’
南燕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热乎乎的膏药像是一双双温热厚实的手掌,这一觉她睡得很踏实,次日就觉行动自若,仿佛昨日的疼痛只是噩梦一场。
这一日的午膳并没上什么十全大补汤,只有排骨切成方寸大小,冰糖咸卤汁裹得浓浓的,透着一股熨帖的香辛气,将排骨沁得酥烂不腻。
“怎么又是郁郎中做菜?”
南燕雪倒也没有不高兴,但小芦却因她闹了一场不舒服而扬起鼻子,底气十足地道:“将军不喜欢泰州,难道还不能喜欢吃泰州菜吗?夏日里泰州菜清鲜开胃,郁郎中肯做,我就端来给您吃。
若他不肯做,我叫范校尉做,我上外头聘个厨娘来做!
沈夫人上回还说要举荐呢。”
“还范校尉,还厨娘,范叔只会做下酒菜,”
南燕雪点了下眼,让她坐下一块吃,问:“沈夫人没荐成郎中又荐厨娘?”
“就是郁郎中做麦粥那天,她可能以为咱们人不够使唤所以才叫郎中做吃食。”
小芦道。
“这穷小子连肉菜都会烧?”
南燕雪道,“里头放了什么,这么香?”
“说是从前念书时缴不起杂费,闲时在饭堂打下手时学了些。”
小芦是在郁青临与翠姑闲话时听见的,又道:“不过这排骨是翠姑教他做的,郁郎中多加了草果、花椒和薏苡仁,说是除湿通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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