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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字一顿地回答。
然后他转过脸来，对着竺清月说：p
“清月，我明天就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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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清月瞪大眼睛，心脏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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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和爸爸一起走？那，那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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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发现了，你妈妈现在的情况很不正常，需要及时治疗。
我现在正在积极联系人来，不过我不能放着你不管，所以你先跟我一起住，搬出这个家，到别的城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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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段话的时候，爸爸始终安稳地坐在椅子上，没有抬起头来看妻子一眼；p
而妈妈则站在桌边，胸膛激烈地起伏着，一头乱糟糟的干枯长发垂落下来，披散在脸庞前方，遮挡住了她的表情。
女人只是粗重地喘息着，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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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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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后，爸爸放下筷子，声音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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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竺清月浑身冷汗地从床上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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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卧室里没有开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笼罩着衣橱、桌椅和房门，唯有床头的雪花玻璃球，在昏暗中偶尔闪烁反射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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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晚饭吃得有点多，她想上厕所，便迷迷糊糊地走下床，穿上拖鞋，准备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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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她听见楼下传来有人说话发出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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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在夜色中愈发显得朦胧，听不清楚具体内容，断断续续地传到她的耳朵里，只能感觉出说话者正压抑着愤怒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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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又在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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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清月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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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妈妈正在打给谁。
爸爸已经离开家有一段时间了，妈妈总是抱怨自己联系不上他……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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