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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林寒川再一次看见沈颂惊讶的表情，他一顿，应了声。
一个内宅女子虽是武将女但按这经历难道不应该举手投足都是训练教诲过的作派，可她却稀奇，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不矫情也很勇敢，脑子转得快，他有些期待看到她口中心心念念的兄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不可能吧？”
现在轮到方怀弈惊愕，京中未发的指令却在这出现，“人尽皆知？”
“边关战事吃紧，却在此刻停战，百姓怎么能不知道不着急？小生虽因备考离家，可一路上风言风语又岂会做假？”
林寒川神色自若，“因大败传上京的邸报不可能没有送到皇帝面前，不然方将军如何率军增援？”
方怀弈被反问吃瘪。
马车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要么父兄军中有叛徒联手做局，要么就是命该如此...”
沈颂漫不经心地咬紧牙关，眼中泛泪。
林寒川错愕。
小小年纪说出的话都是这般悲凉，每次都像是没有以后，再通透的心思都有几分怜悯。
方怀弈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令角，你如何知？”
沈颂摇了摇头，她担心事情会往不可控的方向走去，但万一真如所猜测的那样，父兄如今的死期还是将至了。
马车里的炭火慢慢熄灭，行驶速度也缓了下来。
“将军，城门口即将换岗，是否加速？”
外面跟着马车的骑兵叩响马车。
“心隐哥哥，我没有路引的。”
沈颂突然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
方怀弈脸上崩不住，他转头看向梁莫行。
“看我做甚，我这大娘子有主意的很，如今她是我在怡红院花钱定下的姬妾，黑户自然没有身契路引。”
梁莫行挠挠头，只好如实回答。
“姬妾？黑户？”
方怀弈有几分兄长的样子，直接按了按眉间发疼的突突。
沈颂吐了吐舌头，俏皮地高声喊，“麻烦行快些，避免换岗后查问。”
方怀弈只好跟了一句，“吩咐下去吧。”
夕阳西下时，谒金门开始逐渐繁忙起来。
士兵们在城墙上来回巡逻，警惕地注视着边境线上的动向，一边做着这枯燥无味的工作，一边保障着城内安全。
商队和来往的行人逐渐增多，他们赶在夜幕降临前匆匆进城，有的驼队扬起一片尘土，有的商贩吆喝着手中的货物，给来往的人们一些熙熙攘攘场面的震撼。
沈颂掀开帘子，看着窗外，这熟悉又陌生的城门。
城内的街巷开始亮起灯火，酒馆和客栈门前聚集了前来关塞的商人，他们边品尝着美酒佳肴，边聊着各地奇闻异事，场面热闹非凡。
各色的人们，口音不同语言不通也不妨碍沟通交流。
这里人可罗雀，摩肩接踵倒是比京中的晚市热闹上几分。
马车在城里颇为显眼，四个人也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真直接去大营啊？不得给小弟我找个正经郎中！”
实话是沈颂还是怕的，毕竟是刀剑之伤。
“还用你说！”
方怀弈小声嘟囔，沈颂微微一笑，仿佛刚才车里沉闷的话题已经随黄沙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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