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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光厉声喝道，声音如雷霆炸裂。
炮手们浑身一颤，强行中断了发射程序。
归终机的能量骤然回缩，炮管发出刺耳的金属哀鸣，蒸汽从泄压阀喷涌而出。
死寂。
整片海域陷入诡异的寂静。
只有海浪轻轻拍打着残骸，仿佛在为逝者低吟。
叶尔马克号上，那群老兵依旧保持着敬礼的姿势，纹丝不动。
他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释然。
潘塔罗涅站在舰桥，嘴角缓缓扬起，那抹笑意优雅而冰冷，如同毒蛇舔舐唇齿。
“看来，凝光大人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轻声道，语气中带着胜利者的从容，“不过无妨，这一幕，已经足够。”
法玛斯站在他身旁，赤瞳中寒意如霜。
“你早就计划好了。”
他冷冷道，“你根本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
你利用他们的忠诚，利用他们的尊严，把他们变成你手中最后一张牌??一张用来污蔑璃月、煽动战争的牌。”
潘塔罗涅微微一笑，推了推眼镜：“战争？不，法玛斯阁下，我要的不是战争，我要的是‘正当性’。
当全世界都相信璃月无端屠杀至冬伤兵，当至冬女皇以此为由封锁贸易航线，当民众开始质疑天权星的仁德……那时，璃月的孤立，便是顺理成章。”
他顿了顿，目光深远地望向远方的群山轮廓。
“而你，也会因此动摇对钟离的信任。
毕竟……他可是站在璃月一方的‘神’。”
法玛斯瞳孔骤缩。
他终于明白潘塔罗涅真正的目的。
不只是挑起两国纷争。
他是要瓦解神明与人类之间的信任纽带。
他要用一场精心策划的屠杀，让世人质疑：神，是否真的值得信仰？
“你疯了。”
法玛斯低声道，声音中透出前所未有的寒意，“你以为你能操控人心？你以为你能左右命运？你不过是个躲在金钱与权术背后的懦夫，竟妄想撼动千年的秩序！”
潘塔罗涅轻笑：“秩序？法玛斯阁下，您活得太久了。
您还相信‘秩序’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在我眼中，世界不过是一场交易。
有人出卖忠诚，有人贩卖灵魂，而我……我只是个诚实的商人，将一切明码标价。”
他说完，转身走向舱室，步伐从容，仿佛刚刚完成的不是一场谋杀，而是一场成功的谈判。
法玛斯伫立原地，久久未动。
海风拂过，吹乱了他的发丝。
他望着那些依旧敬礼的老兵，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曾是战争之神，统御千军，踏碎城池。
他曾以为自己早已看透生死，可此刻，他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神，还是一个被时代遗弃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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