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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精神攻击,试图动摇他的信念根基。
但他只是轻轻闭眼,再睁开时,眸中金焰流转。
“断妄斩!”
刀光横掠,无声无息,却如雷霆贯耳。
十二人齐齐僵住,面具碎裂,露出苍白面容。
有人抱住头颅嘶吼:“我……我记得……我是谁……”
有人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我爹是被烧死在书房里的……他说……史书不能改……”
陆沉未杀一人。
他只留下一句话:“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谎言建不起江山,只会埋下万世诅咒。”
继续前行。
途经东市,见一群孩童围坐墙角,正用炭条描画课本。
那书页赫然是新版《国史纲要》,上面写着:“永昌年间,民安物阜,无战乱。”
旁边插图竟是陆守忠跪献竹简,题曰:“感恩赦免”
。
陆沉蹲下身,轻声问:“你们相信这个吗?”
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抬头,眨着眼睛说:“先生,我阿娘说,爷爷讲的故事不一样。
她说,那位陆老爷是英雄,为了让我们记住真相,烧了自己的家。”
陆沉笑了。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张拓片,铺在地上:“那你们想不想知道真正的历史?”
孩子们围拢过来。
他开始讲述:关于雪夜突袭、关于三百壮士血染编史局、关于最后一人抱着火种跳入熔炉,只为让火焰多燃一刻……
讲完后,他使用了**铭心刻**。
掌心贴地,金焰渗入青砖。
片刻后,整条街面浮现出动态影像,栩栩如生再现当年场景。
代价随之而来??他忘了自己母亲的名字整整半个时辰,直到看见铜牌残片才重新记起。
但值得。
因为他离开时,听见身后传来稚嫩却坚定的声音:
“我们也要做记火。”
深入皇城外围,遭遇更强阻拦。
三十六面“虚妄镜”
组成环形阵法,将整个皇极陵笼罩在迷雾之中。
镜中映出万千幻象:有时是陆沉功成名就,接受万人朝拜;有时是他放下刀,娶妻生子,安居乐业;还有一次,他看见自己失败身亡,所有碑文化为灰烬,百姓重新跪拜在编史局门前,齐声高呼:“吾未曾知,吾未曾见。”
这些都是诱惑,是恐惧,是人性最深处的软肋。
陆沉站立原地,任幻象环绕。
他想起盲眼老儒说过的话:“真正的勇气,不是不怕死,而是明知必败,仍选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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