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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却只说……”
nbsp;nbsp;nbsp;nbsp;“我是你们的长官。”
nbsp;nbsp;nbsp;nbsp;“后来，我们成功获救了。”
nbsp;nbsp;nbsp;nbsp;“算上我，他救了五个人，四十八个人的四只小队，只活下了五个人，但是如果没有他，可能那五个幸存者……也活不下去吧。”
nbsp;nbsp;nbsp;nbsp;“您说……”
楚朝摁住额角，嗓音颤抖，“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只为了镀金，踩着战友上位的利己者呢？”
nbsp;nbsp;nbsp;nbsp;“怎么可能呢？我怎么能这样说他呢？我……我不该那样的……我不该骂他的。”
nbsp;nbsp;nbsp;nbsp;“我，我错了。”
楚朝话语中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哭腔，这是他心底最深的一道疤，不知源自于谁。
nbsp;nbsp;nbsp;nbsp;长官。
nbsp;nbsp;nbsp;nbsp;他错了。
nbsp;nbsp;nbsp;nbsp;相隔多时，没有惩罚，没有检讨，没有重压，生死患难之际，一线悬命之间，他终于迎来了自己对自己长官真心实意的愧疚。
nbsp;nbsp;nbsp;nbsp;楚朝自罚一般喃喃自语：“他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我早该明白的。”
nbsp;nbsp;nbsp;nbsp;“他从来不是一个冷漠的人。”
nbsp;nbsp;nbsp;nbsp;“他，他只是太冷静了……”
nbsp;nbsp;nbsp;nbsp;“不到万不得已，他几乎在尽可能的救自己能救的所有人。”
nbsp;nbsp;nbsp;nbsp;“他看着理智，心却比谁都软。”
nbsp;nbsp;nbsp;nbsp;“不，也不对，他其实很清醒……至少，我没有见过他做出错判。”
nbsp;nbsp;nbsp;nbsp;“他尊重生命，却要屠戮生命，甚至包括自己的战友。”
nbsp;nbsp;nbsp;nbsp;“太多的极端情况，他未必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但他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的极致。”
nbsp;nbsp;nbsp;nbsp;“更多时候，他却要为这些并非对自己有利的选择而遭受诟病指责。”
nbsp;nbsp;nbsp;nbsp;“少将，让这样一个人来做出无关对错、权衡利弊的选择，做出这些选择……到底谁更残忍。”
nbsp;nbsp;nbsp;nbsp;楚朝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在离开边境军后的第一年，楚朝一直处于高压状态下，精神敏感，重度抑郁，这段边境的军旅生涯几乎成了他人生里迈不过去的一道坎，在稀少的岁月磨砺着扒皮去骨的痛楚。
nbsp;nbsp;nbsp;nbsp;这几度曾让他的精神海差点失控。
nbsp;nbsp;nbsp;nbsp;然后……
nbsp;nbsp;nbsp;nbsp;他想起来了蔚起。
nbsp;nbsp;nbsp;nbsp;戍边二十一年。
nbsp;nbsp;nbsp;nbsp;“二十一年啊，少将，换作是我……”
楚朝凝视着安知宜，讥讽一笑。
nbsp;nbsp;nbsp;nbsp;“我会疯的。”
nbsp;nbsp;nbsp;nbsp;安知宜垂首，看向了隐藏的终端界面。
蔚深将军的音频联络并没有断开，但他依然沉默，仿若无物。
nbsp;nbsp;nbsp;nbsp;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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