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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语气也是素日里的恬静乖觉，浅声道，“听说魔族有一圣物，或许能帮我治愈沉疴。
师兄若是有心，不如绑了琼烟做筹码，逼着她饮下绝命丹，然后血洗魔族去换那件圣物如何？”
nbsp;nbsp;nbsp;nbsp;卿衡被她说得愣神。
nbsp;nbsp;nbsp;nbsp;似乎是没想到这种残忍利用的话，会这样轻飘飘地从自家师妹嘴里说出来，好半晌才艰难开口，“……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你。”
nbsp;nbsp;nbsp;nbsp;“哦？”
nbsp;nbsp;nbsp;nbsp;少女朝他露出微笑，甜蜜馨香，“除此之外，师兄真的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那如果我说，想要师兄的仙骨呢？”
nbsp;nbsp;nbsp;nbsp;卿衡这次更为惊愕。
nbsp;nbsp;nbsp;nbsp;然而不等他回过神来点头应允，就听到少女憋不住破功似的“噗嗤”
笑开。
nbsp;nbsp;nbsp;nbsp;“师妹……”
nbsp;nbsp;nbsp;nbsp;少女笑完了，将额头抵在他掌中。
nbsp;nbsp;nbsp;nbsp;脸颊泛红，弯起的眼睛依旧是那样纯粹无害，“开玩笑的，我才不舍得伤害师兄呢！
就算师兄真的愿意牺牲自己的仙途，辛夷也断然不能同意。”
nbsp;nbsp;nbsp;nbsp;周围寂静，积雪覆住的松枝凝了冰霜。
nbsp;nbsp;nbsp;nbsp;身侧除了穿梭的朔风，再无其他。
nbsp;nbsp;nbsp;nbsp;“对不起……”
nbsp;nbsp;nbsp;nbsp;或许是见他久不应答，少女似乎终于觉得自己做错了，瓮声瓮气地跟他道歉，“抱歉师兄，是我不好，不该跟师兄开这种玩笑。”
nbsp;nbsp;nbsp;nbsp;卿衡垂眸，望着师妹苍白妍丽眉眼。
nbsp;nbsp;nbsp;nbsp;想到她曾经遭遇过的那些，心底逐渐泛起难以言说的酸楚钝痛，他竟然开始忍不住地想：若是真把仙骨给了师妹，她是不是就可以永远不用承受这种痛楚了？
nbsp;nbsp;nbsp;nbsp;“师兄？”
nbsp;nbsp;nbsp;nbsp;辛夷轻声喊他，自然也没错过他眼底浮现出的深重愧疚，但她假装没有察觉，“你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给我点时间。”
nbsp;nbsp;nbsp;nbsp;青年隐去眉宇间的痛色，跟她保证，“只要能让师妹彻底好起来，我什么都可以舍弃。”
nbsp;nbsp;nbsp;nbsp;她笑：“我当然相信师兄。”
nbsp;nbsp;nbsp;nbsp;能做仙侠世界的正道男主，肯定多少是有点儿圣父体质在身上的。
nbsp;nbsp;nbsp;nbsp;她并不怀疑卿衡这番话里的真心。
只是为了早点达成目的，适当的装可怜卖惨也必不可少。
nbsp;nbsp;nbsp;nbsp;辛夷正在心中想着，忽然感觉到垂落在髻发间的步摇被人伸手扶了扶。
nbsp;nbsp;nbsp;nbsp;她讶然抬眸：不愧是师徒俩，就连喜欢做的举动都如此相似。
nbsp;nbsp;nbsp;nbsp;卿衡看着她，想到的却是不久前发生的那一幕。
nbsp;nbsp;nbsp;nbsp;他心里仍旧有些不舒服，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阿澜这些日子，是不是和你走得很近？”
nbsp;nbsp;nbsp;nbsp;“唔……倒也不算走得很近，只是闲暇时会过来探望我，送一些糕点吃食，还有些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
nbsp;nbsp;nbsp;nbsp;说着她眉眼弯起，状似无意地跟卿衡感叹，“阿澜这般懂事贴心，肯定很会讨姑娘家欢心罢？”
nbsp;nbsp;nbsp;nbsp;这话让卿衡原本就打结的眉头，皱得更深。
nbsp;nbsp;nbsp;nbsp;阿澜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他绝对不是那种会对师娘殷勤体贴的人，为什么偏偏对辛夷如此不同？
nbsp;nbsp;nbsp;nbsp;少女的话却没停，接着往下说。
nbsp;nbsp;nbsp;nbsp;甚至提起了自己徒弟的亡妻，眼底都是好奇，“听说阿澜从前下山游历的时候有过一位妻子，感情还颇为深厚，只不过那姑娘运道不好，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nbsp;nbsp;nbsp;nbsp;“师兄见过她么，她生得什么模样？”
nbsp;nbsp;nbsp;nbsp;卿衡被问得一愣，想起当初以为师妹身亡的那段光景，他旧地重游睹物思人，就是在芍药居遇到的那位姑娘。
nbsp;nbsp;nbsp;nbsp;那时候阿澜尚未恢复记忆，与他并未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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