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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舞台存在。
演员以为自己即兴发挥，却不知道舞台的尺寸、灯光的角度、甚至空气的湿度，全都经过精确调控。
你们的‘觉醒’，是系统允许范围内的熵增游戏。”
江星野双膝发软，几乎跪倒。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更大操控中的一环？连“惑流计划”
的失败与重生，都是被精心安排的认知实验？
可就在这绝望深渊，一道微弱的声音刺破黑暗。
是小禾。
她走到他面前，举起那幅镜子的画，直视他的眼睛：“老师，如果你是假的，那我呢？”
江星野一震。
孩子的问题简单到极致，却又深邃如渊。
如果整个世界是场骗局，那提出“骗局”
这个词的人，是否也属于骗局的一部分？但如果连质疑者都被纳入了骗局，那“骗局”
这个概念本身就失去了意义??因为再也没有外部参照系可以定义它。
换言之，只要还有人能问出“你真的相信你现在看到的一切吗？”
，哪怕这个问题是被设计出来的，它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打破了绝对控制的可能性。
怀疑，一旦成为普遍状态，就会瓦解任何试图统摄它的体系。
江星野缓缓站直身体，将贝壳吊坠举到唇边，对着那未知的存在说道：
“你说得对。
也许我一直在演。
也许这场反抗本就是一场测试。
但有一点你漏算了??”
他顿了顿，声音坚定如铁：
“就算我是提线木偶，只要我的线连着千万个同样在挣扎的人，那这根线，就不再是束缚，而是共鸣的弦。”
话音落下瞬间，世界“咔”
地一声恢复流动。
风重新拂过树梢，阳光继续倾斜，孩子们的笑声再度响起。
液态硬币的银丝褪去，只留下皮肤下淡淡的灼痕。
江星野低头看向笔记本，那行诡异的小字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
可他知道，它还在那里??潜伏在墨水中，等待下一次被唤醒。
他深吸一口气，走向黑板。
粉笔划过表面，发出熟悉的沙沙声。
他写下三个问题：
>1.谁在定义“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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