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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坐着大约四十人，年龄跨度极大，从十几岁的少年到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们正在激烈争论，话题竟是：“是否应该允许某个人拥有绝对真理？”
“当然不行！”
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喊道，“真理一旦被占有，就成了权力的工具！”
“可如果没有一个人坚持到底，”
对面的男人反驳，“谁来对抗谎言？难道让所有错误都有平等发言权？”
“错误本身就是学习的一部分！”
角落里一位盲人妇女插话，“我虽然看不见光，但我能听见它折射时的声音。
你们所谓的‘正确’，有时候只是频率太高，别人听不见罢了。”
江星野站在门口，久久无法迈步。
这不是会议，这是一场精神仪式。
他们在用争吵维系清醒，用分歧守护自由。
直到有人发现了他。
全场骤然安静。
然后，那位盲人妇女缓缓起身，朝他走来。
她手中握着一根导盲杖，顶端镶嵌着一小块晶体，正随着她的步伐闪烁蓝光。
“江星野。”
她说，声音平静如湖面，“你迟到了三十八年。”
“您……认识我？”
“我们梦见你无数次。”
她抬起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你的犹豫，你的恐惧，你的每一次回头，都是我们坚持的理由。
你知道吗？当年上面下令清除我们时，很多人选择了服药顺从。
但我们这一支，选择了遗忘药物的存在??我们假装接受了同步，实际上把怀疑藏进了梦里。”
她转身指向大厅尽头的一面墙。
那里挂着十三件衣物，整齐悬挂，每一件胸前都缝着一块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刻着编号。
“他们没能活着见到今天。”
她说，“但我们把他们的最后一场辩论录了下来，储存在这座建筑的钢筋结构里。
只要还有人愿意吵，那段音频就会自动激活。”
江星野走上前，将耳朵贴近一面柱子。
起初寂静无声。
然后，细微的电流声响起，紧接着是十三个声音交错叠加，语速极快，情绪激烈：
>“信任必须有限度！”
>“可如果没有信任，社会怎么运转？”
>“那就让它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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