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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只是心动罢了。
薛慕深吸了两口气，闭了闭眼睛拒绝了。
薛慕苦笑道，“草民是个有野心且道德感不高的人，若是留在故国，我尚且能当一个纯臣，若是去到他国，我早晚会做出无可挽回的错事。”
薛慕并不怕造反被杀，她只是不想成为权力的奴隶，最终走向和母亲一样的路，最后还要别人提醒，才意识到自己都造成了什么无可挽回的后果。
不要成为下一个姜澜——这一点在薛慕发觉那池塘的异样之时，就做好的决定。
“草民选三。”
薛慕说道。
周瑾安倒也不算太意外，他晃了晃最后一根手指，“三便是，天地辽阔广袤无垠，眼神不要拘泥于中原这一亩三分地。”
周瑾安说着扬了扬手，灵芝便捧着世界地图上前，将其在桌上铺展开来。
薛慕不禁轻声叹气，“陛下当真是算透了人心，草民输了，心服口服。”
聊完了去处的问题，薛慕说起了敏皇贵妃：“我母亲会死吗？”
“会。”
周瑾安回答的毫不犹豫。
敏皇贵妃姜澜最初是伪帝薛晟的盟友，在窥见几分薛晟的冷心冷情之后，便又同安王薛显搭上了线，薛晟在宫中的所有行动，姜澜必然是有所知情的，而且莲花印记也是她挑选而出的图腾标识。
姜澜并没有主动对原主母亲周玉婷下手，但是她绝对在其中推波助澜了。
周瑾安自然不可能放过一个敌人。
薛慕低声说道，“让我去送她吧。”
薛慕在离开之前，突然回头问了周瑾安一个问题：“这世上真的有因果报应，生死轮回吗？”
周瑾安说：“以前没有，以后便有了。”
“自薛晟死后。”
他说。
……
雍春宫早在二皇子因弑妹案倒台的时候，就变得十分冷清，院落里的花草枯萎的枯萎，凋零的凋零，池塘更是一片浑浊凌乱，像极了这乱七八糟的人生。
薛慕走进大殿，姜澜安静的坐在主殿大厅之中坐着，对她的到来只是说了句“你来了”
，似乎意外都没有。
她穿着一身繁复的宫装，面上还花了妆，将多日饮酒少睡眠的状态全都遮掩。
薛慕将自己复杂的神情全都压在眼底，身后跟着的侍卫端着托盘上前，里面放着赐死的三样基本物件：白绫、毒酒和匕首。
姜澜平静的接受自己要死去的命运，手指随意的抵着托盘一捋而过，准备拿起毒酒。
“母亲，用匕首吧。”
薛慕开了口，她说，“匕首刺入胸口可以当场死亡，至少能让你安安静静的离开，没有半点痛苦。”
“痛苦总比麻木好。”
姜澜却并不领情，一意孤心想要拿毒酒。
姜澜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了无生趣，小女儿的真实死因让她意识到了自己到底有多失败，她还活到现在也只是为了见自己唯一还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一面。
姜澜在见到薛慕之前，本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要说，可在见到之后，她却释怀了。
这是个和自己很像，又比自己更加坚定坚强的孩子，她不会走上自己的老路的，姜澜无比确定。
就在姜澜要一口闷下毒酒的时候，薛慕还是出声了，“母亲，你相信有冥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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