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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幕，让她足足愣了好几秒。
倪翠萍坐在轮椅上，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玻璃。
她脚边还有暖水瓶，眼看就要被轮椅撞到了。
倪翠萍听见动静，仰头看见甄珍，眼底情绪很复杂。
“你回来干什么？”
甄珍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出现幻觉，她觉得倪翠萍今天看自己的眼神儿，和原来不太一样。
她没多问，拿了扫把帮她把地上的碎玻璃收拾了。
“你喝水么？”
甄珍取了个玻璃杯，帮倪翠萍倒了一杯水。
她想起顾英章雇自己照顾倪翠萍的事情。
这屋里除了一个残疾老妇，真的空无一人。
看来，他是真的没时间照顾他妈了。
“我喝什么水啊？”
倪翠萍客气的推开水杯，她朝着里屋扬了一下下巴，没好气的来了一句。
“你男人他发烧，我给他倒水喝。
也不知道你这个媳妇怎么当的，你们还没离婚吧？家也不回了，自己男人也不管了！”
倏地，甄珍的思绪被倪翠萍的话打断。
“英章他也不知道半夜去哪了，淋了一身雨回来。
下半夜就开始发烧，差点没给我累死。”
倪翠萍捶打着自己的腿，不断的抱怨。
半夜回家……
淋雨……
甄珍眼神瞬间清醒，腿脚有些发沉。
她推门走到了顾英章的床前，拿起桌边的体温计看了一眼。
“38.9.”
她默念着。
顾英章醒了，他眼皮很重，上下开合了好几次，不怎么能睁开。
但他看见甄珍时，还是勉强张开嘴问了一句。
“你怎么来了？”
“送雨衣。”
顾英章笑了，胸口挤出了滚烫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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