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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似乎有另一个与自己性情迥异的意识时不时会蹦出来说话。
可是对于当时的杨幻和“ghost”
而言，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们：人格分裂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孩子不知道什么事是不可以的。
于是某种程度上，他们什么都敢做。
不知从哪天起，他们学会了在脑海里和另一个自己对话。
“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出去。”
“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出去。”
“你怎么重复我说的话？”
“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害怕吗？”
“……？”
“我？”
“对，我在问你。”
“我……还行。
你呢。”
“我有点害怕。”
……
……
……
杨幻其实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对外说过那另一个意识的存在，甚至不记得在面对观测人员时，更经常出现的是他还是“ghost”
。
那时他还太小；他经历了太多次太多次的检测和重复询问，这些事在他的生命里是比吃饭睡觉还要常见的存在。
然后忽然有一天，杨幻被告知，他可以出去了。
和当初被关进这里时一样毫无征兆、莫名其妙。
作为试验品的这段记忆，或许被清除了一部分，杨幻已经不太记得；一个鲜明的念头被刻进他的脑海里：这里的事不能向外说。
像每一个被脑科学中心收养的普通孤儿一样，杨幻进入了脑科学院。
他很快就适应了这个丰富多彩的人类社会，并且发现：一个人一般是只有一个意识的。
杨幻意识到自己和旁人不同，却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一点，甚至偶尔感到幸福；似乎是在一个春天，杨幻在自习室午休醒来，窗下的樱花开了，粉白色的。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第一个陌生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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