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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
倏地一下,宇文颢一大一小两只耳朵都竖起来,捕捉到了,我靠,又特么是隔壁,今天不说相声,改唱戏了?
蹭蹭几步走到窗前,推开窗: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
豫剧那铿锵有力、抑扬顿挫的调门,在万籁俱寂的夜,硬邦邦地忽隐忽现,又是低频,夜间超过45分贝就可以报警,这缺德玩意估计不到40分贝,卡在标准线上,睡着了,吵不醒,睡不着,撩神经……
要怪就怪这里实在太安静了,宇文颢看了眼表,快十一点了,行吧,忍你到十二点整,我就不信,就算倒时差,也不能整宿的不睡觉。
不信是不行的,当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过了十二点时,隔壁的豫剧溜着窗户缝还在往屋里蹦……
从前,宇文颢最爱加拿大的静,现在,居然有点生恨,太静了,但凡有点其它响动,哪怕是拉美人的摇滚轻颤呢,隔壁的花木兰都不会有半点的存在感,为啥来来回回就这一段?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讲了特么快两个小时了。
宇文颢翻身坐起,捂着又痒又痛的耳朵,雪上加霜。
夜里的风已经很凉了,穿着帽衫套着羽绒背心,也没觉得太暖和,加拿大的初秋已然泛起冬的寒意。
很少有机会独自走在午夜街头,所有的房屋也都默立在夜色中,家家户户门前的地灯,是路上唯一的照明,照不到的角落,幽暗中蕴藏着无人知晓的惶惶。
宇文颢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隔壁的门前,扫了眼,门前的摄像头还是库伯太太留下的,早就坏掉了,库伯太太懒得再请人换,摆在门前装装样子,这个秘密,她只告诉了宇文颢。
警察查访的那几天,这件小事便不再是秘密了,大家七嘴八舌的猜测,如果真有人谋杀了库伯太太,应该不会走房屋的正门,很有可能是从院子通往街上的那道木门溜进去的,这样的门,每家的院子都有,专门用来运送除下的草屑、打理花园后的枯枝烂叶,或者搬运一些大点的工具,宇文颢每次推着除草机都是从临街的小门进院,从正门穿屋而过,会弄脏那些漂亮的地毯和昂贵的地板。
叮咚,宇文颢按响了门铃,紧了紧帽衫,遮好耳朵,轻轻跺了跺脚,只穿了条运动裤,腿上有点凉。
无人应答,房里除了花木兰还在为妇女解放运动发声外,没有半点人的动静。
叮咚,叮咚,一分钟后,宇文颢又按了按门铃。
还是没人理会。
这孙子是故意的吗?一丝怒意隐隐的从心底升起,门上的百叶窗严丝合缝,外边看不到里边,里边也看不到外边。
叮咚,叮咚,叮咚——一连三发,宇文颢发了狠,今夜要是敲不开这扇门,跟他耗一宿,然后就报警。
终于,隐约听到脚步声,踩着楼梯,咚咚地向门口走来,这里的房屋大多是木质结构,就连老鼠从屋顶跑过都能听的真切,何况鲍皇叔的分量,站在门口,都能感觉到里边的震颤。
百叶窗被扒开一道缝,很快,门开了。
宇文颢呆立,眼前明晃晃的一座肌肉山,鲍皇叔只围了条浴巾,发达的胸大肌,中间一丛性感的胸毛,毫无防备地撞进造访者的眼里。
鲍皇叔的头发也湿漉漉的,胡噜着胳膊,也不问明情由,挥手招呼着:“先进来。”
宇文颢站着没动,目光无处安放地飘忽着,想马上掉头回家,这人不是故意不开门,他只是在洗澡,法律没有规定过了午夜不可以洗澡。
“冷死了,你先进来,别傻戳在门口……”
鲍皇叔是真的冷,哆嗦着,浑身冒着白烟,也不管宇文颢,一边擦头发一边又跑回楼上,甩下一句话:“你随意,我先穿上点。”
鲍皇叔说的是中文,显然认定宇文颢是能听懂的,而且还带着一丝热情。
宇文颢张了张嘴,看着一身肌肉的鮑皇叔,裹着浴巾的翘臀摇晃着消失在楼梯间,眼前的情形和路上来时所设想的有很大出入,警告的话都已想好,却错失了最佳的发挥时机,回头望了望无人的街,迟疑着,缓缓地踏进曾经不止一次,喝着下午茶,欣赏着草坪的这栋房子。
关上门,站在那里,宇文颢没再往里走,在没打招呼的情况下,冒然造访多少有些唐突,何况还是在大半夜,虽然鲍皇叔也说了“你随意”
,但自己并不是来做客的,低频噪音的事,得有个了断。
屋里灯火通明,里边大致可以看清,鲍皇叔应该是很喜欢库伯太太的房子,大体上没有变,就连小雏菊的壁纸都保留着,只是在客厅的一侧,多了张极不协调的旧沙发,那是威尔太太不要的,上面堆满了书和光碟,还有两个大号的旅行箱没打开,并排码在墙边,看来鲍皇叔还没彻底收拾完新家。
沙发旁,一个落地音响,两边的喇叭还在卖力地工作,豫剧的腔调总能带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振奋:白天去种地,夜里来纺棉,不分昼夜辛苦把活干,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喝穿……
宇文颢看了看楼上,思忖间,忽然有点明白了,鲍皇叔为啥夜里非要闹出点动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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