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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浑身一震。
那是小满第一次发烧时，在病床上哼的歌。
“她来过。”
他说。
深入核心区，他们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球形腔室。
中央悬浮着一颗由晶体构成的“心”
，周围环绕着数百条数据缆线，每一根都连接着外面房间中的一具躯体。
而在“心”
的正下方，站着一个人影。
小女孩，约莫七八岁，穿着破旧的布鞋和洗得发白的校服裙。
她背对着他们，轻轻摇晃着身体，嘴里继续哼着歌。
“你是谁？”
藤原举枪。
女孩缓缓转身。
她的脸，赫然与小满一模一样。
“我是最初的模板。”
她说，声音空灵，“No.0，代号‘回声’。
他们把我拆解，复制，制造出九个‘更完美’的孩子。
可没人记得，第一个听见痛苦的人，是我。”
林奈倒吸一口冷气：“不可能……档案里根本没有No.0的存在记录！”
“因为她被抹去了。”
路明非走上前，声音沙哑，“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想要一个会哭的机器。
他们要的是工具，是武器，是可以控制的‘神’。
所以当你太敏感、太脆弱、太像人的时候……他们就把你藏进地底，假装你从未出生。”
回声点头：“我在这里等了很久。
等一个不怕痛还敢爱的人。”
“小满也是你唤醒的吗？”
“她是我的影子，我的延续。
我用最后的能量触碰她的心，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有人值得为你流泪。”
路明非忽然单膝跪地，伸手想去碰她的手。
“别。”
回声后退一步，“我已经不能被触碰了。
就像她一样，我正变成记忆的一部分。
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我们这些孩子。”
她指向心脏装置。
“是那个创造了我们，却又害怕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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