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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反应与严争鸣料想的&ldo;心虚气短&rdo;有些出入，他愣了愣，将准备好的兴师问罪暂且搁置，有些无措地走到床边：&ldo;还有哪里不妥吗？&rdo;
程潜没出声，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侧，示意他坐下，而后闭上眼睛，抓着严争鸣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程潜为人冷淡，鲜少能和什么人打成一片，唐轸是他走得最近的一个外人。
因为心里的人少，匀到每个人头上的感情也就格外纯粹些，他还是头一次尝到被背叛的滋味。
严争鸣的手比他的暖和得多，更有活气，更像活人。
程潜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ldo;尚万年是寿终正寝，元神投胎去了，我看他走得挺高兴的，没有人害他。
&rdo;
这事已经有人来报过，严争鸣已经知道了，他诧异道：&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我见到他了。
&rdo;程潜简短地说道，&ldo;他想给我灌一个传承，正好我元神受损，一时承受不住……不是刚才那人说的什么狗屁反噬，除了使用禁术强提修为的蠢货，谁会被自己的元神反噬？&rdo;
严争鸣：&ldo;……&rdo;
他蓦地将自己的手往外一抽：&ldo;你想造反吗？&rdo;
&ldo;别闹。
&rdo;程潜低声道，&ldo;师兄，我心里难受。
&rdo;
严争鸣听了这话一呆，他见过打架打得满身伤的程潜，见过一句话噎人一个跟头的程潜，见过勉强耐着性子容忍自己的程潜，唯独没见过这么蹙着眉，低声说&ldo;心里难受&rdo;的程潜。
他印象里，程潜好像有一副铁石心肠，世上什么都动摇不了他，什么都不能让他低头。
这一点偶然泄露的脆弱让严争鸣心里忽然升起诡异的激动，他弯下腰拨开程潜脸侧的几缕头发，越看越不知道怎么喜欢，便情不自禁地弯下腰，在程潜微微皱起的眉间亲了一下：&ldo;怎么了？&rdo;
程潜没吭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里疲惫地想道：&ldo;会不会有一天他也背叛我呢？&rdo;
严争鸣被他看得心头发痒，又担心他身体，不敢上手碰，只好勉强平心静气地定了定神：&ldo;看什么？&rdo;
程潜端详了他片刻，忽然一笑释然，心道：&ldo;胡思乱想什么呢？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他想要我的命，我就把命豁给他……有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rdo;
严争鸣没长透视眼，没看见他心里这番不与人言的山盟海誓，他润了润嘴唇，脸上挂着明目张胆的垂涎，嘴里还在臭不要脸的矜持道：&ldo;你既然心里也难受，身上也难受，今天就好好睡一觉吧，我……嗯，我可以先把其他事推一推，只陪着你。
&rdo;
程潜：&ldo;……&rdo;
掌门师兄有时候也真是只珍奇物种。
程潜将自己满腔柔情一扫而空，心道：&ldo;唉，太烦人了。
&rdo;
他一抬手推开严争鸣的脸，漠然道：&ldo;不劳动你了，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自己慢慢睡吧。
&rdo;
严争鸣：&ldo;等等，你才刚醒……&rdo;
程潜一闪身，已经不在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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