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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
她是个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想要他的命。
怜儿听说过诱变，那是险中又险的蜕变之路，熬得过去便是一举跃凡，从此有了登阶之权，熬不过去便是一冢枯骨，身死魂消。
几十年来，多少女性都无法成功，更何况是一男子。
在莲华宫中，每日的谈资便是那谁谁谁又未能诱变成功。
听到了‘仇人’折戟沉沙，似乎身上的每一道伤都能得到释怀，好受不少，像是一种卑劣但有效的止疼剂，在侍君中隐秘的传播着。
莲华宫中发生的一切，至少不是冲着他的命来的，最多便是受些皮肉之苦可游仙，比他幻想中的恶魔还要可怕魔鬼仍在低语，“放弃你先前近二十年的男性身份，来做魔女吧。
你看，一旦诱变成功，修炼的机会，又或者你想要的向下命运掌控权，不都在你的掌心么。”
耳侧的声音再度传来，“如何？如果你愿意，就点头。
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日如何？”
即使魔鬼说得再好听，也无法改变目前的魔女中皆是女性的事实。
没有男性是因为那些魔女没试过吗？甜言蜜语，美好未来不过是用来诱惑人类坠入深渊的诱饵，怜儿拼命的摇头。
他想活下去。
游仙放开了一直钳制住怜儿的力道，往后一靠，手中捻着七十二籽转了几颗，先前的蛊惑之气荡然无存，转成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平静，“你看，你不愿意。
巧了，我也不愿意。”
“我不逼你，你也别想着从我这儿得到些什么。”
游仙拿着青简所化的玉扇戳着怜儿的锁骨将他推远，“你想的那些未来，也永远都不会发生。”
接下来游仙的话更是让怜儿如坠冰窟，“卧薪尝胆的剧本不会有，海誓山盟的剧本更不会有。
送你们来这清凉殿的那些人，没告诉你们我的能力之一是读心么。”
游仙轻笑。
读心，那岂不是这一月来他们的所有小心思都被这位看得清清楚楚，偏偏这位还安坐于一旁看戏，由着他们折腾。
怜儿失魂落魄的走了，殿前的风吹起他的轻薄纱衣。
薄纱缠在一块儿，他却浑然不觉。
难怪游仙从不多看他们一眼，他们的手段在读心面前一点都不够看。
这一局，根本就是还没开始便输了。
潘多拉也真是的，她难道还会被这种演出来的假象欺骗不成，莫不是太小看她游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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