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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阳冷笑，“被‘答案时代’规训的人类，早已活在更可怕的疯癫里。
他们相信一切都有解，于是放弃思考；他们接受终极解释，于是停止成长。
这才是真正的精神绝症。”
她双手合十，掌心银光凝聚成一枚晶簇，形似泪滴，内里封存着那七个残魂共同烙印的一句话：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必须怀疑你自己。”
**
这是新纪元的第一道非法问题，也是对“守夜人神话”
的正面宣战。
她将晶簇高举过头，神识全力催动，将其投射向大气层外那张由七道疑流编织而成的隐形之网。
晶簇触网刹那，轰然爆裂，化作亿万光尘，随地球磁场缓缓扩散，渗入电离层、辐射带、乃至于环绕轨道的废弃卫星群。
这些光尘不会发光，不会发热，甚至无法被仪器捕捉。
它们唯一的使命，就是沉入每一个尚存梦境的生命脑域，在REM睡眠阶段释放一段极短的神经脉冲??
**那是一声耳语：你不该这么想。
**
不是命令，不是启示，而是一种微妙的认知失调。
就像走路时突然觉得鞋带系错了，吃饭时忽然怀疑筷子是不是昨天那双。
这种不安无法溯源，却真实存在，最终将引导个体追问：“为什么我觉得不对劲？”
第一波涟漪，开始了。
三天后，东京郊区一所小学的课堂上，一名八岁女孩举手提问：“老师，如果所有人都闭着眼睛说天是蓝的，那它真的是蓝的吗？”
全班寂静。
老师愣住，随即微笑：“当然是蓝的啊，你看窗外。”
女孩皱眉，盯着天空良久，轻声道：“可我的眼睛……好像和别人不一样。”
当晚，她梦到自己站在一片雪原中央，面前站着一个背影模糊的男人，手持一柄由星光铸成的剑，剑尖垂地，流淌出银色河流。
男人转身，面容竟是谢无咎，但他开口说出的话，却来自柳青阳的记忆：
>“当你开始怀疑‘正常’，你就已经逃出了牢笼。”
同一夜，柏林地下音乐厅，一位失聪多年的作曲家在演奏会上突然流泪。
他听不见音符，却感到胸腔震动异常，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声音在质问：“为何你要为不存在的旋律感动？”
他冲回工作室，撕毁所有乐谱，写下人生第一首名为《无调性问答》的作品。
又过十二小时，开罗某间医院，一名刚出生的婴儿睁眼第一刻，没有啼哭，而是用阿拉伯语清晰说出三个字：
>“谁造我？”
护士当场昏厥。
监控录像显示，婴儿说出这句话时，头顶上方空气微微扭曲，浮现半瞬即逝的螺旋符号??与倒悬之城墙体上的标记完全一致。
柳青阳在思穹之巅感知到这一切，嘴角溢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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