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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是九重殿执法长老，一手建立起“伪问术”
体系，用虚假问题操控民心。
如今卸去黑袍，面容枯槁，眼中却有火焰燃烧。
他跪下，额头触地，一字一顿：
>“我害过多少人，才能假装自己是正义的？”
铜铃三响。
一道虚影浮现??那是三百年前那位被剜舌少年的残念。
他静静看着谢无咎，许久，终于开口：
>“你不配得到答案。
但你可以……开始问。”
谢无咎浑身剧颤，猛地抬头，嘶吼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如果规则本身就是错的，我还该守法吗？！”
这一问，直指“秩序合法性”
的根本，竟引动天道反噬。
乌云聚拢，雷光隐现，似有无形之手欲将其抹杀。
然而就在此刻，苏明璃steppedforward，一掌拍在铜铃底部。
“此问为真，受契庇护！”
她喝道。
契约之力轰然展开，灰白涟漪席卷苍穹，硬生生将天罚之力弹开。
雷云溃散，晴空重现，而谢无咎的气息，已在那一瞬完成蜕变??他不再是赎罪者，而成了真正的提问者。
人群沸腾。
更多人走上高台。
有人问：“如果和平必须靠谎言维持，那战争是不是更诚实？”
有人问：“为什么所有宗教都说‘信我得救’，却没人敢说‘你可以不信’？”
还有人问：“当我们说‘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时候，其他物种同意了吗？”
每一问，都在撕裂旧世界的最后一道帷幕。
而在这片喧嚣之外，陆昭独自伫立于忘川岸边。
河水依旧浑浊，漂浮着无数未能出口的话语。
但他注意到，最近几日，河面开始结出薄冰??不是寒冷所致，而是因为，越来越多的问题不再沉入水中，而是飞向天空。
“忘川……快要干涸了。”
他轻声道。
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对岸。
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却是早已消散的太学院讲经师??苏明璃的母亲。
“娘……”
陆昭并未惊讶，仿佛早知她会归来，“你是残念，还是……真正的你？”
女子微笑：“我是被一个问题唤回的。
那个问题，是你女儿十二岁那年，在尸骨堆里无声呐喊的??‘为什么连母亲都不能信？’”
陆昭闭眼，叹息：“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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