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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可能是一道漫长的迷雾，以顾锦现在的视角，平日里算是宽敞的房间，已然是巨大的宫殿，那四四方方的桌脚，黑黝黝的，又像是棵大树，可供攀延。
听觉放大到最大，但这宫殿中，交织着的除了她和奥利斯的呼吸声，一时半会竟是听不到另外之人的。
可分明是有另外的人的，寂静在此刻被截断了，伶鼬可在茫茫白雪中，听到老鼠洞中猎物的窸窣声。
她动了动自己的小胡须，有些许的紧张，可嘭通的心跳，却是冷静下来了一样。
那不止一个脚步声，它们在接近，方向却仿佛就是这。
地板似乎都在传递着讯息，是一声比一声重的大的，脚步声。
顾锦的呼吸声放到最浅，黑夜之中，一侧首，她就能看到奥利斯的下颚线。
这间屋子，并没有什么藏人的好地方。
胖子虽然胖，但是他可一点都不矮，进屋子的时候，还得担心脑袋伸直了，会撞到门槛。
在他后面的瘦子倒是矮一点，进门正正好。
跟着胖子进去后，他捏着镜框上上下下的扫了一圈屋子里。
“外面连个月光都没有，待会怎么找？”
胖子接茬，“找就是了，被老大听到了，准得教训你一顿。
这笔钱可不少。”
瘦子嘴里嘟囔了两句，手在鼻子前挥了两下，却忽的大叫道。
“那是个什么鬼玩意？”
胖子听到瘦子的鬼叫，转身一身肉都好似要挣脱衣服的管控，颤动了好几下，一双厚掌就捂上了瘦子的嘴，严严实实遮住了对方大半张脸，肉脸严肃的很。
嗓音却是压低了的，“你在鬼叫什么？今天就不该带你来赚钱。”
“唔唔唔，”
瘦子的声音全被胖子给捂住了。
胖子的余光里，却闪过了一道细长的身影，他顿在了原地，唯独捂着瘦子的手，依旧严严实实的。
“那是什么？”
瘦子将胖子的手扯下，忙说道。
“我就是想喊你看这个，”
瘦子打了个寒颤，“那东西还有毛，就刚刚那一下，几乎是蹭着我的脚过去的。”
“搞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胖子盯着门外，神色诡谲，仿佛都能听到他的磨牙声。
“有人先我们一步进来，快，快追！”
瘦子明显的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先脑子一步，抬脚就往外面追。
兽形和人形的确是不一样的，起码，人形的顾锦就不会干出从他怀中，一蹿而出，完全不考虑半空到底有多高，就往外跑的事情。
奥利斯木着脸，确保脸上的遮挡物是不会掉下来后，出发抓某个不听话的伶鼬去了。
再说胖子和瘦子的老大，在院子里面安装仪器，结果一弯腰，一道细长的影子就从前面蹿了过去。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眼花了，但是黑不溜秋的夜晚，咋眼花也不能眼花出这么大一道影子。
“在那！”
“左边的屋子，快快快！”
两道声音难听归难听，熟悉的和每天都能听到一样，老大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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