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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自称青州刺史王浚之外甥,可那份举荐信上的笔迹,却与当年王家旧档略有出入。
更蹊跷的是,他竟能准确说出大王偏头痛之疾,并献药粥以疗??此等细节,岂是寻常门客所能知晓?”
马昭恪冷笑:“莫非他是奸细?”
“不。”
陈泰摇头,“他是棋子,也是执棋者。
只是他手中的棋盘,不止西域,更有整个小汉江山。”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凝重。
当夜,他们抵达它乾城。
城门戒严,巡逻士卒倍增,街巷空寂,唯有长史府灯火通明。
任宁亲自出迎,面色憔悴,眼中布满血丝。
“二位终于回来了。”
他低声说道,“大王……真的病了。”
“怎么说?”
陈泰皱眉。
“昨夜巡视舆图时突然晕厥,御医诊脉,说是风寒入体,兼之心神劳损过度。
如今昏睡不醒,仅靠药汤吊命。”
任宁说着,声音微微发颤,“我已下令封锁消息,可……可再这样下去,各部族酋长必生疑心,万一有人蠢蠢欲动……”
“带我去见他。”
陈泰沉声道。
三人悄然步入内室。
只见刘理仰卧于榻,面色苍白,呼吸微弱,额上覆着湿巾,身披厚重貂裘。
床前矮几上摆着半碗未饮尽的药粥,香气犹存。
陈泰走近细看,忽然发现刘理右手五指微微蜷曲,指尖轻叩榻沿??三短一长,复又三短。
那是他们早年定下的暗语:**“敌至门前,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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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泰心头一震,立即会意。
他转身对任宁低声道:“传令下去,即刻召集王畅、马昭恪及十二部族首领,明日辰时于议事厅集会。
就说大王病情好转,要宣布一件关乎西域未来的大事。”
任宁愕然:“可大王还未醒……”
“他会醒的。”
陈泰盯着床上之人,语气笃定,“只要他知道,该来的人,已经来了。”
次日清晨,长史府议事厅内,群臣列坐,气氛肃穆。
十二部族酋长或披兽皮,或戴金冠,神色各异。
有的面露忧色,有的眼神闪烁,显然已有风声传出。
辰时三刻,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自廊下传来。
众人抬头,只见刘理身着紫金锦袍,头戴玉冠,缓步走入。
虽面色仍显虚弱,但双目炯炯,气势凛然。
“孤无恙。”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如钟鸣般穿透大厅,“些许风寒,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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