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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您还未回答那个问题。”
老琴师轻抚琴身,“若知结局,是否仍愿前行?”
殿外雷声骤起,十七处忆源地再度喷发光柱,但这一次,光芒不再是纯净的蓝,而是夹杂着暗红裂痕,如同血管破裂。
巨镜之上,《疑卷》自动翻页,浮现一段从未录入的记录:
>**【未定之录?其一】**
>建兴四十三年,帝崩于诚机阁,举国哀恸。
然三日后,其魂现于西南荒祠,手持黑忆玉,召集群邪,誓毁共述根基。
>证据来源:一名自称“未来访客”
的盲眼僧人,以血书留记于敦煌石窟第七层。
>**【未定之录?其二】**
>阿稷死于背叛。
其亲授弟子沈昭,因父罪被列入《罪录》,愤而投靠返忘盟余党,于巡讲途中下毒,致阿稷神识溃散,忆玉碎裂。
>证据来源:三条相互矛盾的记忆流,皆源自不同时间线的残片。
>**【未定之录?其三】**
>共述制度终成暴政。
百姓被迫日日自省,邻里互揭阴私,亲子反目成仇。
百年后,天下再无人敢爱、不敢信、不敢梦。
>证据来源:一本焚毁九成的竹简,出土于东海沉船。
皇帝踉跄后退,扶住梁柱才未跌倒。
“这些……都是真的?”
老琴师摇头:“未必是真,却可能是果。
人心一旦看见‘可能’,便会朝着它生长??就像种子听见雨声便破土而出。”
就在此时,一道蓝光自南方疾驰而来,穿透云层直落殿前。
竟是阿稷的忆玉投影!
“陛下!”
投影声音断续,“不可封闭共述之门!
那些‘未来记忆’正是要逼我们放弃真实??它们惧怕的从来不是混乱,而是坚持。”
“可若坚持本身会导致毁灭呢?”
皇帝嘶声问道。
投影沉默片刻,忽然展颜一笑:“那我也选择前行。
哪怕前方是深渊,我也要亲自看看,它究竟有多深。”
光影消散刹那,天空骤然裂开一道缝隙,似有无数眼睛睁开。
而在巴蜀深山的一处村落,阿织正坐在火塘边听一位老妇讲述往事。
老人颤抖的手抓着一块焦黑的木牌,上面依稀可见“孝廉”
二字。
“我男人……是被冤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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