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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欢呼,有人痛哭,更多人陷入沉默。
而在南中学堂旧址,那口古井旁,小女孩已长成少女。
她每年夏至都会敲击井沿,唤醒那一声“叮??”
。
越来越多的孩子加入她,手持各种器物,组成一支无指挥的钟乐队。
她们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孟魇是否真的死去??或许他早已化作制度的一部分,潜伏在每一本“权威教材”
中,每一场“官方认证”
的仪式里。
但她们知道一件事:只要还有人愿意追问,愿意倾听,愿意在孩子耳边讲述那些不被记载的故事,火焰就不会熄灭。
某夜,少女再次敲响古井,蓝光升腾,空中浮现出无数面孔??穆渊、裴清漪、蔡邕、独臂老卒、盲乐师、听真童……乃至李承业本人,面容模糊,却目光如炬。
一个声音响起,不属于任何人,又属于所有人:
>“你们不必相信我。
你们只需记得:你们曾忘记过什么。”
>
>“然后,去问。”
>
>“去听。”
>
>“去说。”
>
>“哪怕只有一个字,也要让它穿过风雨,抵达另一个人的耳朵。”
>
>“因为语言不死,记忆不亡。”
>
>“而每一个敢于开口的人??”
>
>“都是史官。”
黎明将至,东方微白。
山巅的旗帜依旧飘扬,布面早已褪成灰白,边缘破损,却始终未曾坠落。
风吹过旷野,带来远方孩童的读书声:
“初,昭烈帝崩于白帝,遗诏曰:‘汉运未绝,志士当继。
勿以成败论英雄,但以初心照山河。
’”
这句从未见于正史的话,如今却被千万人传诵,如同古老的咒语,又像新生的誓约。
没有人知道它从何而来。
但所有人都觉得??
它一直都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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