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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委会里大都是年轻人,还有大学生村官,就这会计一个老人儿,五十多岁了。
他眯着老花眼看了半天,迟疑着点点头:“应该是他吧,我瞧着这模样像。”
得到初步的认定,罗家楠把照片转给吕袁桥,让他就手问问其他人。
吕袁桥在外面走访不便出门的老人家,拿到照片,走一户问一户,问了七个,有三个说就是流浪到他们村的那个张鸣天。
从村民家里出来,吕袁桥拨通罗家楠的电话:“师哥,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
一听这语气,罗家楠就知道有发现,中断了询问,起身离开村委会办公室,跟场院里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戳树荫底下点上支烟:“说。”
“我刚走的这户,给家里的老太太看照片,她说是张鸣天,然后她二儿子也在,我看有五十来岁的样子,也让他认了认,但是他当时的反应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稍作联想,吕袁桥打了个比方:“就像祈老师看你的毕业照,一眼从人堆里认出你前女友,你当时的那个反应。”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别说祈铭不记人脸,记了我也没前女友在毕业照上!”
罗家楠活活被气笑,“直接说心虚不得了!”
吕袁桥正直道:“没那么简单,是很复杂的一种……心虚。”
罗家楠叼着烟,眉峰不屑挑起:“总归是心虚了对吧?行,把这人给我带回来,我审他。”
挂上吕袁桥的电话,他又给唐喆学回了过去,告知对方走访结果。
收到消息,唐喆学立刻转告林冬,随后向那位档案管理老师了解有关张鸣天的情况。
这位老师以前做过任课老师,教德育的,她对张鸣天的印象深刻,一是这孩子比班里其他孩子年长许多,鹤立鸡群的,二是他不太讲究卫生,一到夏天身上总是一股子沤馊了的味道。
同学不乐意坐他旁边,跟班主任反应,班主任又去找村委会。
可支书却说,他们管不了太多,这孩子自打流浪到他们村里,一直睡在村委会的办公室,村里安排好一家家的轮流给口饭吃就不容易了,哪还能顾得上给他洗澡换衣服。
他穿的也都是其他人不要的旧衣服,没家人照顾,平日里去山上捡点游客扔下的塑料瓶之类的,拿去镇上的回收站换些零花钱,总是弄得脏兮兮的。
后来张鸣天可能自己也觉得这样惹人嫌,会经常跑去水库游泳,连洗澡带洗衣服了。
因他年长,自此身后多了一群跟着下水游泳的小屁孩。
这和黄骏案里那个孩子的证词相符,有他带着,家长多少还放点心。
自始至终也没人知道张鸣天是打哪来的,他自己不说,看着像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听口音像是云贵那边的。
老师说,他念一年级的时候可能得有十岁了,却不认识几个中国字,二十以内的加减法也不太会。
脑子似乎不是很灵光,成绩一直处于班里的末位。
由于是特殊政策进来的孩子,学校也没让他留过级,一年年往上跟着走,直到小学毕业。
还有一件事让老师印象深刻,大概是张鸣天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天县教委的来观摩教学,她提早到校写板书,一开教室门吓一跳——张鸣天缩在讲台里面,乌漆漆的眼睛里凝着惊恐的光,脸和衣服都脏得要命。
她可怜这孩子无亲无故,问同事借了教职工宿舍让这孩子洗脸换衣服。
张鸣天脱去上衣的时候,她看对方纤瘦的身体上遍布淤痕,便问他是不是同别人打架了,而张鸣天给的答案是,自己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摔的。
老师见过不少被家长体罚的孩子,实际上张鸣天身上的淤痕看着也不像摔的,更像是拿棍子或者皮带抽出的伤。
可孩子自己不说,她也管不了太多,只能把这件事告诉了张鸣天的班主任。
不知道班主任有没有去找过村委会,只是在那之后,她依然偶尔会看到张鸣天细瘦的胳膊上青青紫紫。
综合以上信息,唐喆学判断,张鸣天该是受到过虐待,并因某种原因而刻意隐忍了下来。
其实原因也能猜的到,在二十年多前,流浪在外的孩子能找到个稳定的容身之所并不容易,去收容站只会被遣送回原籍,而如果不是在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在外面忍饥挨饿,风餐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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