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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找上世纪末的校园录音。”
小婉说，“特别是高中广播站的。”
老人眯眼打量他们一会儿，忽然说：“你们是第三十七中学的吧？我认得校服。
巧了，昨天刚收了一批旧物，里面有你们学校的磁带合集。”
他颤巍巍起身，从柜子底层取出一个铁盒，打开后是十几盘标着年份的磁带。
浩辰一眼就看到了一盘标签褪色的录音带，上面用红笔写着：
>**“高三（二）班毕业纪念?最后的广播”
**
>**日期：2003年6月28日**
他的心跳猛地加快。
2003年??正是林浩然妻子去世的那一年。
他请求老人借他播放设备。
在店铺角落的小隔间里，他将磁带插入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沙沙的电流声后，传来一个熟悉得令人心颤的女声：
>“各位同学，早上好。
今天的天气预报说会有阵雨，请记得带伞。
>这是我最后一次主持校园广播了。
三年时间，仿佛一眨眼。
还记得高一那年，有个男生投稿说，他暗恋前排女生三年，却连她的名字都不敢问。
我当时笑着说：‘勇气不是不害怕，而是怕着也要说出来。
’
>今天，我想对自己说这句话。
>我的孩子，如果你以后听到这段录音，请记住，妈妈永远爱你。
无论你在哪儿，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为你骄傲。”
>
>（背景音中，有轻微的咳嗽声，接着是低语）
>“导播老师，能把这段留下来吗？我想放进孩子的成长档案里……”
录音到此结束。
浩辰僵坐在椅子上，手指紧紧攥着录音机边缘，指节发白。
小婉轻轻握住他的手：“你还好吗？”
他摇头，又点头，最终只是低声说：“那是……我的‘母亲’。”
小婉没说话，只是靠在他肩上。
良久，浩辰重新按下录音键，对着麦克风说：
>“你好，妈妈。
>我是你当年没能见到的孩子。
>我现在十八岁，读高一，喜欢下雨天，讨厌食堂的鸡翅太咸。
>我有一个哥哥一样的父亲，一群愿意听我说话的朋友，还有一个女孩，她不怕我知道太多，也不怕我不知道什么。
>我活得不算完美，常常犯错，也会难过。
>但我学会了笑，学会了道歉，学会了为别人撑伞。
>如果这些也算成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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