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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阵？”
“主地宫在皇城之下，但还有七处分坛，散布帝国各州。
它们像脉络一样连接龙脉，一旦全部激活，无需皇帝诏书，也能强行改写国运。”
阿弦艰难地站起身，“而最危险的一处，就在明心书院旧址下方??你每日授课的地方。”
阮凝玉浑身冰凉。
难怪最近书院学子常做噩梦，梦见地下有歌声；难怪晚照总说夜里听见琴音，醒来却无人演奏……
“谁在操控副阵？”
她问。
阿弦摇头：“我不知道他的脸，但我听过他的琴声。
他在练一首曲子，不是《凤鸣吟》，而是……《逆凰谣》。”
阮凝玉猛地抬头。
《逆凰谣》是禁曲，传说为前朝末代皇后所创，以自身精魄为引，逆转阴阳，使凤凰泣血，百鸟折翼。
此曲一旦奏响，可令女子掌权、王朝倾覆。
但这曲子早已失传。
除非……有人从地宫残卷中复原了它。
“是谁？”
她追问。
阿弦闭上眼：“他每次出现都戴着铁面具，说话带着北地口音。
但他左手小指缺了一截??你说，会不会是一个本该死在火场里的人？”
阮凝玉脑中轰然炸响。
林守拙！
不，不可能。
她亲眼看着他的棺椁下葬，骨灰送入祠堂。
可若是替身呢？若是当年他就预料到会有今日，早早安排了脱身之计？
她想起那本日记最后一页未完成的笔迹，想起他书房暗格里那些关于“音律转生术”
的孤本记载……难道，他根本没死？而是将自己的意识，通过某种古老仪式，寄存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我们必须毁掉副阵中枢。”
她果断道，“否则即便主地宫封印完好，整个帝国也会因地脉紊乱而崩塌。”
阿弦点头：“但要关闭它，需要双琴合鸣。
你有‘清越’，我有‘清越贰’。
只是……一旦合奏，我们的记忆将互通，过去所有秘密都将暴露无遗。”
“我不怕真相。”
阮凝玉握住他的手，“只要能守住这片土地上的光明。”
当夜子时，两人并肩坐于窑洞祭坛之上，双琴相对。
阮凝玉深吸一口气，指尖轻拨第一个音符。
阿弦随之应和。
琴音交融刹那，天地骤变。
狂风呼啸，砂石飞扬，整座山体发出低沉呜咽，仿佛大地在哭泣。
空中浮现出无数虚影：有当年鸣心堂孩童被灌药哀嚎的画面，有工匠被迫凿刻机关时血溅石壁的惨状，更有母亲抱着婴儿跪在祭坛前，以指尖割脉书写封印咒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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