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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低沉的海螺号声响彻平原，两军军阵如黑色潮水般展开。
皇太极的中军令旗突然前指，三百辆包铁盾车顿时出刺耳的吱呀声。
这些近丈高的庞然大物每辆都由五名包衣奴才推动，外层湿泥在晨光下泛着青灰色的死亡光泽。
变阵！
锋矢阵！
随着皇太极一声令下，原本整齐的盾车突然分成三股，中间突出如刀尖，两侧微微后缩。
贾玌在千里镜里看得真切，冷笑一声：
老把戏！
他猛然转身：传令炮营，集中轰击左翼盾车结合部！
熊文龙！
末将在！
带你的人绕到右翼去，等他们重骑出击，就给我截断后路！
得令！
开炮——！
震耳欲聋的炮声撕裂晨雾，复辽炮喷吐的火光将大地照得血红。
第一实心弹拖着黑烟砸向盾车阵——
咚！
沉闷的撞击声中，包铁湿泥的盾车剧烈震颤。
弹丸在倾斜的护板上划出刺目火星，最终因角度问题被弹飞向天空，只留下碗口深的凹坑。
后方压阵的八旗兵出欢呼，可话音未落——
咔嚓！
第二炮弹精准命中相邻盾车接缝处！
湿泥层爆裂四溅，铁皮包裹的橡木如薄纸般被撕开。
弹丸穿透的间，飞溅的木刺将三名推车包衣的脸扎成蜂窝。
去势不减的铁球滚入军阵，砸断一名正白旗哨长的双腿，碾碎三面盾牌才深陷冻土。
换链弹！
炮营把总见距离渐近，突然变弹。
缠绕铁链的双弹丸呼啸旋转，如巨镰般横扫战场。
哗啦啦——
一辆盾车被拦腰斩断，上半截木架带着三名包衣飞上半空。
飞旋的铁链余势未消，又将后排弓手的头颅抽得粉碎。
血雾里，有个镶白旗牛录半边身子挂在链弹上，残躯还在神经质地抽搐。
但八旗军的应对同样狠辣。
未被击毁的盾车突然集体前倾，露出后面三排手持巨盾的死兵。
哐！
哐！
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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