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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灯焰忽然轻轻一跳。
一道微弱的声音自火焰深处传来,像是远古的回响,又似梦呓:
>“继光者已立,新纪元启。
然秽气未尽,人心尚浊。
终焉之灾虽解,然‘心祟’之根,仍在人间。”
沈长青眉头微皱:“什么意思?难道还有隐患?”
烬缓缓起身,琉璃色的眼眸映照灯火,仿佛窥见了某种深层真相:“初曦说的没错。
外在的祟可以净化,可人心中的黑暗,才是真正的源头。
只要欲望不息,执念不止,新的心祟就会不断滋生。
我们关闭了毁灭的开关,却没有根除病灶。”
“所以……这场战争,其实还没结束?”
沈长青沉声问。
“结束了。”
烬摇头,“但也开始了。
不再是靠杀戮与牺牲来维持平衡的时代,而是要教会世人??如何与自己和解。”
她转身走向灯旁,指尖轻点火焰,一道光影浮现:那是傅婵兰世界的缩影,山川河流间,点点黑斑仍在缓慢蔓延,但不再暴戾,更像是……挣扎。
“你看,那些不是祟。”
她说,“那是人们压抑的情感,是未说出口的歉意,是不敢面对的悔恨。
它们积累成暗流,迟早会爆发。
但现在,终焉之灯不再吞噬生命,而是吸收这些负面情绪,将其转化为光明之力。
但它需要引导者,需要有人站在光暗交界处,倾听每一份痛苦。”
“所以你成了‘容器’。”
沈长青明白了,“你不是在囚禁自己,是在倾听整个世界的悲伤。”
烬点头:“每一个灵魂的哭泣,我都能听见。
他们的愤怒、绝望、孤独……全都涌入我的意识。
有时候疼得想尖叫,可我知道,如果我不听,就没人听了。”
沈长青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现在,有人陪你听了。”
烬靠在他肩头,轻声道:“那你愿意听吗?听那些不属于我们的故事?”
“当然。”
他说,“巡天司第十章程,不只是陪你赴险,更是与你共担。”
话音落下,灯焰骤然明亮三分。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中,异象频现。
青莲域某座山村,一名老妇人在梦中见到一位银发女子坐在床边,替她擦去眼角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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