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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朝宫白时走了几步，眼中十分复杂。
宫白时现在眼睛已经完全瞎了，五感消减，但是他却能强烈感受得到是端木青玄来了。
“殿下，你还是来看我了，”
宫白时缓慢抬起僵硬许久的头，努力对着听到的方向说话，干裂又带血的嘴唇勾起一丝弧度。
迎着宫白时的目光，端木青玄沉默了。
宫白时那双眼睛此刻毫无焦距，没有一丝往日的光彩。
端木青玄抬手在宫白时眼前晃了晃，但是对方眼睛还是丝毫半分没有反应。
是连五感也在消减嘛。
“本王是该叫你空心，秦时，”
空心是当时宫白时用他本来面目和端木青玄第一次见面，对他胡诌的名字。
随后端木青玄又顿了一下，“还是宫白时。”
宫白时听到这，微微一愣。
被端木青玄发现本名，他倒并不感到十分意外。
“殿下，你都知道了……”
端木青玄温和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愠色。
他的前任师傅，可真是个好师傅，不仅故意令他失去以至于不得不找师傅，同时还欺瞒着他，不声不响干了许多害人的事。
师傅早该下地狱了，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当然他端木青玄又何尝不是呢，他的师傅可是被他纵容的刽子手。
但是抛却那些，宫白时却从未亏待过他，悉心教导他，培养他成为一位真正的明君。
“你应该恨我的，我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你的垂青，”
宫白时大笑着说道。
但那笑容却看不出一丝开心，只会让人觉得十分难受和心疼。
“我早该死了，”
宫白时随即喃喃自语道。
尽管大仇得报，但他到底还是有遗憾的。
只是端木青玄能再看他一面，即使……。
“可惜了，不能亲眼见到你登基，大展宏图，成为一代明君……”
“阿玄……”
端木青玄却沉默了。
这声阿玄，勾起了他以前的回忆。
当时已经相处很久了，但是对方还是唤他九皇子，于是端木青玄很不开心，连武也练不下去，除非对方换个好点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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