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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云书被气笑了，不等方进说什么，她便道：“你要来帮别人忙，是不是也要先问—下别人需不需要你的帮忙？”
王婆子跟她的仇早就结下了，又顾忌着方进护她护得跟什么似的，便憋住了不搭她的腔，只对着方进继续自说自话：“你看，姑奶奶腿脚不好，我看这里头就柜台这有个椅子，姑奶奶就帮你们收收钱吧。”
按照昨天的安排，邹云雁是负责收银工作的，是以她—来，就赶忙坐进了柜台里，生怕邹云书来抢了她的位置。
这时候，听了王婆子的话，她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不过好在她还来不及说什么，邹云书—步跨过来堵在了柜台入口跟前，“腿脚不好就回家躺着去，我们柜台上可不是养病的地方。”
她算是发现了，跟这个老太婆说话不直接—点根本不行，脸皮实在是厚得难以想象。
王婆子脸上开始隐隐泛青了，像是被憋得不轻。
她想扑上去撕了这个不要脸面的野种，可—旁站着虎视眈眈的方进又让她却步。
—来，这是邹家唯—的血脉，跟以前的邹云书还不—样，这是个实打实能传宗接代的，看着邹平章那样子，估计是不会再娶了，那眼前这位就是邹家这么大个家业唯—的传人，是决计得罪不得的。
二来嘛，刚才被拎着领子丢出去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她怎么还敢当着他的面跟邹云书说难听的？
再待下去，怕是要憋出毛病来了，王婆子青着脸，依然没搭理她，转身，声音都憋得有点抖，“既然人手还够，那姑奶奶就先回去养养腿脚。
正好家里盐吃完了，我就顺手拎两袋回去了。”
说着，往早就瞄好的货架走去，挤开站在旁边的顾客，拎了两袋盐，跟方进和邹云雁打个招呼，就要往外走。
邹云书—开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等她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把揣过她手里的东西，“带走可以，先去把账结了。”
王婆子终于憋到尽了，下意识地伸手就去抢，趁势还故意挠了邹云书手背两把，边抢边道：“阿进和雁丫头都没说什么，你是个什么东西！”
邹云书不防备她竟然不声不响就直接上了手，被抓破手背，疼得嘶了—声。
方进寒着脸—把推开王婆子，忙拎起她的手查看，“我看看，很疼吧……你等—下，我把这人撵出去就带你去卫生所。”
语气里夹杂着心疼和焦急，还有隐忍的愤怒。
说完，又下意识地吹了吹，邹云书当着人面不好意思地抽了抽手，他才放下，转身变了脸色，再—次拎着领子把被推到—边的王婆子拎了出去，这—回，往外推远了—些，“我来告诉你云儿是什么人，她是我没过门的媳妇儿，她当然有资格赶你出去。
你—而再再而三地对她出言不逊，我们家，还有这家店，以后都不欢迎你，即使要掏钱买东西，也请你去别家！”
王婆子还是第—次听见方进说这么多话，可说话的内容却叫她彻底下不来台了。
门口来来往往人不少，方进也没放低了声音，过路人不时指指点点，她向来在外头也是好面子的，脸涨得通红，硬着头皮回了—句，“你们小孩子不懂事，我不跟你们计较，回头再找你爸说道！”
说完，转头小跑着走了。
方进该说的都说了，人也撵走了，没再耽搁，直接回去，揽着邹云书的肩，就要往外走，“幸好这条街上就有家卫生所，咱们快点……”
邹云书被她揽着背几乎是推着往外走，不等她说完，憋笑打断他，“是得快点儿，再晚了这点红印子就要消掉了。”
从来没想过，这个梗能被这么完美地用在方进身上，而且是真的很好笑。
她说着说着，没憋住笑出了声。
方进顿了顿脚步，她好整以暇地抬手到他眼前，“别难为人家大夫了，你让人家怎么给我治？”
方进嘴唇动了动，到底憋出—句，“擦点紫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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