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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这个地方不朝阳，有很细的风从草木的间隙里丝丝缕缕地拂来，过于细了，不仔细感受，根本感受不了，只剩那股浓郁花香。
nbsp;nbsp;nbsp;nbsp;她看上去状态不错。
这是极少见的。
覆在胸口的手上握着一柄样式精巧又奢华的珍珠小扇，美得好像屏风里的人，就是没什么生气，脸也白，神情冷淡。
nbsp;nbsp;nbsp;nbsp;睁眼瞧见是他，钟淑雯没说话，继续闭上眼。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也不说话，隔了张竹编高脚小茶几，他坐在另一旁。
nbsp;nbsp;nbsp;nbsp;椅子不知道何耀方从哪里寻来的，有种沁凉的触感，瞧着却是木质。
nbsp;nbsp;nbsp;nbsp;很快，有人轻手轻脚上前端了杯水。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低声道谢。
nbsp;nbsp;nbsp;nbsp;他这声不高，钟淑雯却睁开眼，一双极黑的眼盯住他，朝他打量。
nbsp;nbsp;nbsp;nbsp;但她还是没说什么，看够了，依旧闭眼养神。
nbsp;nbsp;nbsp;nbsp;这是极少的、母子两人没有任何“意外”
的、各自坐在一边的时光。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坐了整整五个钟头。
nbsp;nbsp;nbsp;nbsp;这段时间里，他什么也没想，但好像又想了很多。
nbsp;nbsp;nbsp;nbsp;中间，他莫名想到从钟淑雯身上问一问关于何耀方的事。
nbsp;nbsp;nbsp;nbsp;只是这个念头刚起，他就发现，这是何耀方惯用的处事方法。
nbsp;nbsp;nbsp;nbsp;最后，他什么都没说。
nbsp;nbsp;nbsp;nbsp;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钟淑雯却忽然开口问道：“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转身。
nbsp;nbsp;nbsp;nbsp;她还是闭着眼，没睁开，似是察觉他的注目，嘴角轻蔑至极地微微扬了扬，语声婉转，美妙又动听。
nbsp;nbsp;nbsp;nbsp;她对陈豫景说：“你每回来，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怪物。
今天却不是。”
nbsp;nbsp;nbsp;nbsp;“你从来不会对这里的人客气。
我知道你厌恶这里，每次都是何耀方那个畜生逼你。”
nbsp;nbsp;nbsp;nbsp;“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nbsp;nbsp;nbsp;nbsp;“今天看上去像只小羊。”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
nbsp;nbsp;nbsp;nbsp;“没什么。”
陈豫景硬声。
nbsp;nbsp;nbsp;nbsp;倒不是因为第一次被人这样说，而是因为说的人是他的母亲，而这个母亲在之前的每一次，都想让他去死。
这样的对话太陌生了。
他同她本就无话可说。
nbsp;nbsp;nbsp;nbsp;钟淑雯轻轻一笑，忽然又道：“上次那个小姑娘怎么没来？”
nbsp;nbsp;nbsp;nbsp;“长得真好看。
哪里找的。”
nbsp;nbsp;nbsp;nbsp;“不会和那个畜生一样吧？”
nbsp;nbsp;nbsp;nbsp;“也对，你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他是什么东西，你也差不多。”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面无表情：“我走了。”
nbsp;nbsp;nbsp;nbsp;钟淑雯懒懒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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