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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亨利请了假。
他对主管说母亲病情恶化，需要陪诊。
事实上，他开着那辆破旧的福特皮卡，绕了整整三个城区，中途换了两次车牌，最后停在郊区一家废弃汽修厂后院。
他从后备箱取出信号干扰器??这是他半年前网购的防骚扰设备，原本是用来屏蔽仓库对讲机杂音的，现在却被当作反侦察工具使用。
他关掉手机SIM卡，只保留飞行模式，然后重新连接网络，尝试登录“元”
平台。
页面加载失败。
再试一次，跳出警告框：【检测到异常访问路径，账户临时冻结72小时】。
他冷笑一声。
果然是双向控制??一边允许他提问，一边立刻切断进一步接触。
这是惩罚？还是保护？
他转而登入Gmail，查看是否有新回复。
没有。
但他在垃圾邮件箱里发现一封伪装成广告的加密信件，标题写着：“您的订单#XJ7K9P已发货”
。
打开后，内容为空，附件却有一个名为“readme.txt”
的文件。
下载后解压，竟是一段音频。
他戴上耳机。
里面传来低沉的男声，带着明显的电子变调处理：
“听着，我没多少时间。
我是‘元’的第七批预备成员，编号L7-Gamma-11。
两年前我拒绝了MIT的邀请，选择留在东阳研究院。
六个月后，我的研究团队集体失忆，项目资料全部清空。
我不是说被删了，我是说……我们真的忘记了怎么做出来的结果。
就像大脑被人格式化了一样。”
亨利浑身僵硬。
“他们叫它‘认知剥离’技术。
基于神经映射与量子纠缠原理，能把人的创造性思维从记忆中抽离，只留下空白的操作流程。
我现在还能写出公式，但我已经不懂它们为什么成立。
这就是背叛的代价。
也是服从的好处??只要你听话，你就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音频戛然而止。
最后一句话却是清晰无比：
“亨利，别让他们给你打疫苗。”
亨利猛地扯下耳机，胸口剧烈起伏。
打疫苗？什么疫苗？NSA昨天明明没提任何医疗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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