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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门映出他们的倒影，一个鬓角斑白，一个两鬓微霜。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周正南忽然说，“当年你拼命想把人才绑在东阳，现在我们却要主动拆墙，让人自由进出。”
“这不是拆墙。”
李冬冬按住下行键，“是换墙。
从前是水泥墙，防外面的人进来；现在是玻璃墙，看得见，进得来，留不留得住，看本事。”
电梯门开，她迈步进去，回头看他：“下周我去东阳参加唐小实验室奠基仪式，你要不要一起去？亲眼看看你当年否掉的项目，现在长成了什么样。”
周正南愣了愣，随即大笑：“好啊，我也该去看看，那些被我退回去的申请书，最后都变成了什么。”
三天后，李冬冬再次踏上东阳土地。
机场接她的不是政府车队，而是孟涛开着一辆白色电动SUV。
车身上印着乌托邦集团的新LOGO：一只机械手臂托起一颗跳动的心脏。
“阿姨，您这次可是以‘特别顾问’身份回来的。”
孟涛一边开车一边笑，“市委专门下了通知，不搞欢迎仪式，不限制行程，让您‘自由活动’。”
“挺好。”
她望着窗外飞逝的稻田，“清净点好。”
车子驶入机械未来城，沿途景象令她震撼。
曾经空旷的试验场如今布满了自动化产线，空中穿梭着物流无人机，地面行驶的是无人驾驶运输车。
园区中心新建了一座环形建筑，外墙由可变色光伏玻璃构成，阳光下宛如流动的水银。
“那是我们的新总部。”
孟涛介绍道，“全名叫‘认知协同中心’，集研发、测试、伦理评估于一体。
唐小团队的实验室就在B区三层，已经通电调试了。”
李冬冬点点头，忽然问：“葵葵最近怎么样？”
“奶奶恢复得不错。”
孟涛语气轻松了些，“医生说只要按时吃药、保持心情平稳，完全不影响生活。
而且……”
他笑了笑，“金陵实验附小那边来消息了，绿色通道审核通过，葵葵下学期就能入学。”
“那就好。”
她松了口气，“别让她奶奶再操心了。”
“其实奶奶昨天还说，等葵葵上学了，她要去社区报个书法班。”
孟涛笑着说，“说是要重新学写字，不能总靠别人帮忙填表格。”
李冬冬眼角微热。
她知道母亲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文化水平低，办什么事都要求人。
如今孙女有了出路，老太太反倒找到了自己的路。
车子停稳，两人下车。
园区门口已有人等候??卢勤俭、倪市长、研究院院长翟建国，还有几位省级部门代表。
众人迎上来寒暄，气氛融洽却不似从前那般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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