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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猛地站起身。
“但我们不是偷的。”
翟达继续道，“而是买来的??通过新加坡一家离岸公司，收购了你们前年关停的瑞典研发中心全部知识产权包，包括未公开的测试数据和员工离职补偿协议里的保密条款豁免权。”
汉斯愣住，“那批资料……不是已经被彻底销毁了吗？”
“销毁的是纸质档案和本地服务器。”
翟达微笑，“可云端备份还在。
而且，你们那位负责数据清理的IT主管，恰好是我‘归巢行动’第442号成员的老同学。
一顿饭，两瓶红酒，一段女儿在美国签证被拒的‘巧合’，就足够让他松口提供恢复密钥。”
汉斯脸色变幻不定，“你这是在玩火！
一旦曝光，不仅是商业丑闻，还会引发欧盟对华技术出口全面审查！”
“所以才请你来喝茶。”
翟达语气平静，“我想告诉你真相：我们的确拿到了你们的部分技术，但我们没有照搬。
相反，我们在你们失败的方向上找到了突破口??还记得你们放弃的双极型碳化硅晶体生长法吗？我们认为那是未来。”
他打开平板，调出一组三维晶格模拟图，“这是我们过去六个月的成果。
纯度达到99.9997%，位错密度低于每平方厘米十万根，热导率提升23%。
如果量产，将在新能源汽车主驱模块领域直接碾压现有所有方案。”
汉斯盯着图像，呼吸渐重。
作为一名工程师，他无法否认这些数据的价值。
“你们想干什么？”
他低声问。
“合作。”
翟达直视着他，“不是并购，不是授权，而是共建一条独立于美国影响之外的高端功率芯片产业链。
东阳存储厂明年Q2将启动二期扩建，预留了两条6英寸SiC产线。
我们可以提供场地、资金、政策支持，你们提供工艺经验，共同制定新一代国际标准。”
“你疯了！”
汉斯摇头，“欧盟绝不会允许关键技术落入中国手中！”
“那就别让欧盟知道。”
翟达淡淡道，“以瑞士注册的合资公司名义运作，生产端在中国，研发分部设在苏黎世，市场面向全球。
只要产品不贴‘中国制造’标签，谁会在意它从哪里来？”
汉斯沉默良久，忽然苦笑：“你知道吗？十年前我也这么天真。
我以为技术可以超越政治。
结果呢？我被迫签署‘自愿退休协议’，因为我坚持主张向中国出售旧款IGBT产线。”
“那你现在愿意赌一把吗？”
翟达举起茶杯，“为了技术本身，而不是它的国籍。”
夜风拂过，茶香弥漫。
远处黄浦江游轮划过水面，留下一道流动的光影。
汉斯终于举杯，轻碰一声。
“但我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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