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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蓉的眸子充血，泪水止不住，她却死抓着他不肯松手。
她说什么霍胤然都仿若没听到似的，唯独沈小姐三个字，像是没有任何东西比这一句话伤他更狠更重。
沈小姐。
沈凝。
他的小结巴，又一次有人提醒他，他彻底永远地失去了小结巴。
世上再无小结巴，无人爱他霍胤然。
之前他是这样以为的，现在却被初蓉所触动了。
他何德何能呢？
“我……只是觉得我真的不配，你看到我难道就不会想起我母亲所做的那些事吗？你不会难过吗？你不应该这样对我好的，你不该。”
他握紧了拳头，双肩紧绷着，强忍着一股即将崩溃爆发的情绪，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又嘶又哑的。
初蓉定在那里，悲恸冲上心头，她眼泪再次奔涌。
“为什么要这样自苦呢？我没有骗你，我之前的确会想到另外一个孩子。
可现在，我是真的，把这一切都忘记了。”
“你就是我的孩子，只要你还肯认我，我就从来没有失去过。
只要你还叫我妈妈，我就一直会有孩子。
那是我们上一辈的恩怨，我怎么忍心牵扯到你身上呢？”
“你已经过得这么苦了，我怎么忍心呢？”
大约是为了让霍胤然相信自己，初蓉的言词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坚定有力。
她是个软弱的人，这一次却为了霍胤然勇敢的对抗那些试图伤害他的人。
别说霍震了，如果初韫要伤他，也要过问她。
她不会退缩。
为母则强。
“妈……”
霍胤然喉结艰难地滚动，眼眶又酸又涩。
他终于主动伸手，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初蓉，汲取着妈妈身上的温度和香气，他那颗破碎疼痛的心，仿佛也在慢慢地愈合。
初韫对他不闻不问，其实也没什么好介怀的不是吗？
他已经有了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妈妈啊。
霍胤然不是一个会安慰人，会哄人的性格，唯一的回应就是紧紧抱着她。
母子相拥。
初蓉痛哭流涕，内心缺失的一块终于被填满。
她忽然觉得，她一点也不怕初韫说的那些威胁了。
哪怕是天崩地裂，她的孩子也是要认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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