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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了？”
林珺拿着洗碗布转着碗。
“有点累。”
......
“去房顶坐坐。”
林珺甩了甩手上的水在围裙上擦了一下，穿上大衣往外走。
两个人撑着手望着天发呆，对面是一栋家属楼，即将过年，现在还灯火通明。
“今天怎么老跟着我，我又不会消失。”
林珺看了看祝希青，他闭着眼睛仰头，长长的睫毛微颤，
“有吗？”
他睁开眼睛看着天空，黑黑的什么也没有，和冬天一样，生机藏起来，星星也藏起来。
林珺笑了一下，
“笑什么？”
“想起来我去敲你家门，你好多天都不开门也不开窗户呗，也抓不到你上厕所的时候，没问过你呢，怎么不开门？”
祝希青沉默良久。
“我不知道怎么办，之前我妈那样我也只能任由我妈那样，而且当时我觉得，开门又能怎么样。”
“你知道我妈最近为什么不打我了吗？”
“我今天听到她打电话了，和一个男人，她看起来很开心，那个男人晚上约她出去。”
“那种样子在我四年级我父亲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性情大变，从前她非常顾家，把家里打理得非常好，从小我的任何事情她都会经手。”
“而我父亲离开之后，她不再管我很多事情，她克制地不去爱我，她觉得爱我就是继续把爱浇灌在我父亲身上，她觉得再去爱我是对我父亲对她的抛弃的屈服，她恨我父亲，但她也放不下。”
“我亲生父亲，按照我的记忆，应该是和另一个女人有了一个孩子，我妈知道的时候那小孩已经一岁多了。”
“当时我妈发疯般把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对我动手，逼我吃生的东西。”
“我妈是个，很骄傲的人，当时她一边工作也能把家里打理得很好，所有人见到她都觉得她漂亮，贤惠，就是这样她还是被一个不再爱他的男人伤害到性情大变。”
“然后我妈就辞了市里的工作，和我外婆外公也不再联系，带我来到这。”
“刚开始的时候我很害怕，刚来这里也很害怕，我妈打我的时候不开灯，在一片黑暗里。”
“逼我吃生食的时候，她的手非常冷，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有所有的恨。”
“现在这个男人能让我妈重新笑出来，我想他至少让我妈觉得他很爱她。”
“但是挺危险的，我妈如果再受刺激，就真的很可怕，之前她也一直在吃控制情绪的药物。”
“当然这些事情并不是我可以管的。”
“这么说我可能像个白眼狼。”
“但我妈做什么是她的事，我希望她爱自己比我更多，我会长大的，是吧林珺。”
“我不欠我妈的，至少在这两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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