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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冲人发脾气，只是时不时闷闷不乐。
nbsp;nbsp;nbsp;nbsp;云笙看出来了，主动找他谈心：“你在手术前就听医生说了吧，肌张力障碍患者做DBS手术通常不会像帕金森患者的效果那么立竿见影，可是远期效果是很好的。
很多人到开机半年、一年后才能越来越适应脑起搏器，医生也说你其实你恢复得很好啊，又没有马拉松赛等着你参加，你在急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坐轮椅、怎么追你？”
他的语气不像撒娇，竟是认真的苦恼。
如今他说话虽然依旧有些不连贯、大舌头，可比起过去咬字也是清楚很多了。
nbsp;nbsp;nbsp;nbsp;云笙莞尔：“坐轮椅，你甚至都能娶我，现在还在纠结这个，是不是晚了？”
nbsp;nbsp;nbsp;nbsp;“顺序、错了，我其实、不该……”
嘉屿低声道。
nbsp;nbsp;nbsp;nbsp;云笙摇头：“你送我紫钻婚戒的时候、你送我你母亲
nbsp;nbsp;nbsp;nbsp;的胸针的时候、你为我布置我专属的卧室和书房的时候，特意为我在庭院里摆放手碟的时候……甚至在很多年前，你邀我在树下读你翻译的诗集的时候，你敢说，那些时候的你，就没有一点追我的心思吗？还有，你做的凤凰花书签、你在书签背面写下的情诗，你偷藏的耳钉和戒指……也许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事！
是——也许你害怕让我知道这些，可即便在你觉得这份爱最无望的时候，你就一点也没有期待，我会发现你的这些小心思吗？”
nbsp;nbsp;nbsp;nbsp;她的手指抚过嘉屿的鬓角，他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那边，她温柔托起他低垂的下巴，淡淡笑道，“事实上我也确实已经发现了！
当暗恋不再是秘密，那么所有隐蔽的行动，都变成了明晃晃的追求！
嘉屿，没有意识到吗？你已经追了我很久很久了！”
nbsp;nbsp;nbsp;nbsp;他抬起一点眼睛看向她，脸却仍然不敢抬高，怯怯又期待地问：“我、不问你、是否接受，呃……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允许……”
nbsp;nbsp;nbsp;nbsp;“如果我不给你任何机会，你甚至不能娶到我。”
云笙笑了起来，“在我最恨你的时候，甚至都可以接受嫁给你。”
nbsp;nbsp;nbsp;nbsp;他高兴得一边掉眼泪一边几乎语无伦次：“你意思、你愿意……你允许、我追你？”
nbsp;nbsp;nbsp;nbsp;“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追到我了……”
nbsp;nbsp;nbsp;nbsp;“可我、我还是、呃、残废的、很严重，呃……你说过、不会、喜欢、一个残废……”
nbsp;nbsp;nbsp;nbsp;“我说过很多话，你凭什么只记得这一句气话？”
她又急又悔。
nbsp;nbsp;nbsp;nbsp;“因为、你说得、有道理。”
nbsp;nbsp;nbsp;nbsp;“道理？好，我今天教你另一个道理！”
她几乎是跳上了他的轮椅，一手揽紧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用唇瓣将他的嘴撬开……
nbsp;nbsp;nbsp;nbsp;湿润的气息纠缠，发丝凌乱，薄汗互蹭交换……
nbsp;nbsp;nbsp;nbsp;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柔柔地笑道：“手术毕竟没有白做，你……吻技都好很多……”
nbsp;nbsp;nbsp;nbsp;“云笙，你爱我吗？”
他伏低脸庞，吻了吻她的后脑勺，手掌轻轻覆在她的发上。
nbsp;nbsp;nbsp;nbsp;“我就知道，你其实很在意这一点，前几次我吻你，你都不高兴，就是因为觉得我对你没有真心，我说得对吗？”
她抬起脸，勾住了他的脖子，“但其实，即便是那时候，也不完全是假意。”
nbsp;nbsp;nbsp;nbsp;“你、什么时候、对我……”
他的眼中有惊喜，却也有些难以置信的怀疑。
nbsp;nbsp;nbsp;nbsp;“好，那我反过来问你：你又能说得清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吗？是某一件事、某一个时刻？还是精确到一个瞬间？”
nbsp;nbsp;nbsp;nbsp;“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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