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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是的！”
nbsp;nbsp;nbsp;nbsp;回忆刚才对方语气里的坚决跟果断，即便在刷牙，祁澍里还是没忍住破功，绵密的泡沫从口腔脱出，扑向镜面。
nbsp;nbsp;nbsp;nbsp;温温吞吞将镜面擦干净返回客厅，进去前落在稿纸上方的大致轮廓已被补充完善，祁澍里看出他是在画阳台正对面的大厦和商街。
nbsp;nbsp;nbsp;nbsp;他问：“你不是交稿了吗？怎么还画？”
nbsp;nbsp;nbsp;nbsp;“要保持手感，还有就是……”
专心致志投身于绘画中，方予松没有转头，欲说还休。
nbsp;nbsp;nbsp;nbsp;祁澍里站在原地，等他勾完手上的线条，递来略微憋闷的声音，“起太早，没事做。”
nbsp;nbsp;nbsp;nbsp;“咳咳。”
祁澍里装作事不关己，硬生生将曲起的眉眼压下，偏头瞧见桌面摆好的三明治，诧异，“给我的？”
nbsp;nbsp;nbsp;nbsp;“嗯。”
青年继续手头的任务，目不斜视，嗓音也格外轻。
nbsp;nbsp;nbsp;nbsp;很明显，晚上睡得太早，方予松的注意力成功从看他视频这件事，转移到了画画上。
nbsp;nbsp;nbsp;nbsp;祁澍里无声点了点头，坐下吃他做的三明治。
nbsp;nbsp;nbsp;nbsp;时间紧锣密鼓地向后推移，阳光突破严防死守的界限，将正压在画板的半臂染上璀璨的金色。
nbsp;nbsp;nbsp;nbsp;偶尔，方予松会前倾端详自己的画，青年乌黑的瞳孔会在光照里变得通透水润，如同一块浑然天成的玉石。
nbsp;nbsp;nbsp;nbsp;腮帮咀嚼的动作刹住，在弥漫着暖和温馨的氛围里，祁澍里望得出神。
nbsp;nbsp;nbsp;nbsp;半晌才将自己拉回神，咽下口中的食物，他突然张口：“方予松。”
nbsp;nbsp;nbsp;nbsp;猝不及防被喊到全名，笔尖一激灵，线条如追逐的蛇蜿蜒而出，懵懵懂懂循声望去。
nbsp;nbsp;nbsp;nbsp;“下周我有一个古风展览会，会在秀场走秀，就在二号线的会展中心站，要不要来玩？”
nbsp;nbsp;nbsp;nbsp;“要出门吗？”
nbsp;nbsp;nbsp;nbsp;“是的。”
nbsp;nbsp;nbsp;nbsp;“……”
对方陷入漫长的沉默，眉心过于纠结团在一块，暴露在朗朗骄阳的明眸里，祁澍里看见了他的挣扎跟犹豫。
nbsp;nbsp;nbsp;nbsp;艰难的抉择似乎让面前的人非常苦恼，就连手头的画笔掉落在地都无知无觉。
nbsp;nbsp;nbsp;nbsp;被他这幅样子取悦，祁澍里粲然自他身旁擦过，摁了摁柔顺的脑袋，说：“慢慢考虑，我出门了，谢谢早餐。”
nbsp;nbsp;nbsp;nbsp;约定的时间恰好可以错开工作日早高峰，照着手机里的定位，从四号线转六号线，只花了不到一小时，祁澍里便抵达目的地。
nbsp;nbsp;nbsp;nbsp;电梯门打开，流舟就站在原地恭候他：“欢迎亓柒老师。”
nbsp;nbsp;nbsp;nbsp;祁澍里揶揄：“我就来这试个衣服，让流舟老师这么隆重接待我，何德何能。”
nbsp;nbsp;nbsp;nbsp;流舟，是小花书平台古风赛道里炙手可热的汉服博主。
nbsp;nbsp;nbsp;nbsp;近些年汉服、汉元素兴起，许多博主纷纷转向这个赛道，有的起号做汉服小短剧，有的则专门作为汉服种草机，和汉服商家合作上新推广。
nbsp;nbsp;nbsp;nbsp;‘流舟’虽然是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青年的账号名，但鲜少有人知道，也是这个人的本名——唐流舟。
nbsp;nbsp;nbsp;nbsp;“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来救场帮我忙，这份大人情可是千金难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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