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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还没回话，五条悟就插嘴：“他都是我的人了，还管得上你们？”
他说话那态度特别放肆，不过因为是五条悟，加上夏油杰没啥大反应，提问那人就闭嘴了。
但在座的都是诅咒师，没那么多规矩，有人看不懂夏油杰这个操作，就口直心快地问了：“教主大人，既然您决定加入五条…五条大人的阵营，那您还坚持您的大义吗？”
大义这俩字，几乎贯穿夏油杰的一生。
前半生弱者生存是他为人做事的义，夏油杰曾经在这条路上走得磕磕绊绊，后面走不下去了，就毅然调头往反方向狂奔，此时灭绝弱者又成了他的大义。
但无论怎么走、怎么做，首先都得有个意义在前头，没有这个堪称人生纲领的义，夏油杰几乎活不下去。
这个道理，五条悟清楚，盘星教众人也清楚，所以当这两个字一落地，所有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五条悟不插嘴了，竖起耳朵，他一直以来的困惑都围绕着夏油杰的大义转，只不过一开始没时间问，后面没法问，现在有人问出口了，他倒要听听夏油杰能倒腾出什么话。
似乎感受到五条悟的轻微怨气，夏油杰拍拍他的手，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开口了：“从百鬼夜行的结果看，憎恨、以致于杀害大多数普通人，是没有意义的。”
他这个结论一出，不仅盘星教众人，连五条悟都惊住了。
谁都可以说没意义，但夏油杰不行。
他可是将意义二字饯行一生的人啊。
夏油杰的手腕一瞬间被某股强大的力量攫住了，是五条悟，白发教师呼吸略微急促，显然装不下去平静，他的视线十分具有穿透力，透过绷带，如钉子一般直直钉在黑发诅咒师的脸上。
夏油杰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吭声，就继续说：“因为要消灭普通人，首先就要伤害我想要保护的人，这个我做不到。”
要灭绝猴子，首先得颠覆保护猴子的咒术界，要颠覆咒术界，就要先解决保护咒术界的五条悟。
无论是颠覆咒术界，还是伤害五条悟，夏油杰都做不到。
“所以，你又想干什么？”
白发青年问。
他的手指仍然捏着夏油杰的腕骨，力度大得吓人，似乎心情非常不快，又像是一种明晃晃的威胁，要是夏油杰敢吐露一句他不爱听的话，他就要握碎它。
夏油杰用另一只手覆上教师青白色的手指，语声轻缓：“我想跟你一起，改变这个咒术界。”
夏油杰真的放弃他的大义了吗？
没有的，他仍然厌恶猴子，厌恶咒术师生来就被赋予的使命，厌恶这个少数人必须保护多数人的世界。
他做不到和解。
只不过在想保护的人面前，这些已经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了。
如果在灾祸掠去五条悟的生命前，先把他路上的阻碍全部清除，那么就没人能够伤害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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