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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提出一个老家伙多半不会同意的要求，再提出他真正想提的要求，老家伙们就只能同意了。
反正那么大一个盘星教，他一个人想管也管不过来，倒不如把它交给一天天没事干净找茬的高层，相信他们会好好将它拆分干净的。
毕竟，没有谁比五条悟更迫切想要盘星教消失了。
从咒监会总部出来，已经快0点了，跟那群高层扯皮了一阵，五条悟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干脆绕路去了趟高专。
医务室的灯光还亮着，家入硝子果然还没下班。
“硝子，晚上好～”
家入硝子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手中一沓新鲜出炉的纸质资料。
这是今天下午排着队被运送过来治疗的高层的诊断报告。
十几份报告记录的伤情高度一致，全身多处骨折、颈椎和胸椎骨折拌脊髓横断性损伤、多处内脏破裂出血……
“夏油牛逼啊，一脚一个高位截瘫，得踹瘫过多少人才有这样精准的力度把控，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流逝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很不好受吧。
诶，五条，你能做到这种程度么？”
女医生难得对着报告上的影像材料啧啧称叹。
五条悟原本还算轻松的神情顿时沉下来，他坐到沙发上，自顾自拆了根棒棒糖塞进嘴里，才说：“不好意思啊硝子，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
女医生稀奇地看了他一眼。
“杰他做错了。”
五条悟烦躁地按着鼻根。
家入硝子说：“虽然治疗那帮老家伙让我很不爽，不过夏油没谱了半辈子，难得做了件有谱的事儿，你怎么还说他错了？”
“你认为他差点闹出人命没做错？”
家入硝子顿了一下，说：“五条，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高层已经对他家人下手了，夏油要再没点反应，他就不是夏油了。”
五条悟张了张嘴，又说：“……可他这样一闹，根本就没想着好好赎罪。”
“不是，你还真想让他赎罪啊，他这个人？”
“他这个人怎么就不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家入硝子摆摆手，决定不和在某些方面异常固执的同期犟下去，“五条，你没发现你对这事专制过头了么，夏油别的不说，好歹名头拿出来能唬倒一大片，你让这么个人忍气吞声向那群高层低头——好吧，赎罪——我很怀疑，你到底是气他不好好忏悔，还是气他差点脱离你的掌控？”
这个问题就像一把从天而降的大锤，一下子把五条悟干愣住了，他缓慢地眨了下眼，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女医生的话。
家入硝子一看啥都明白了：“你他妈别是对着夏油杰犯了什么PTSD吧，他稍微干点出格事你都受不了了，非得让他什么都听你的是不？”
“不是……”
五条悟摆手，下意识想反驳，但是话到喉头，不知怎么又咽回去了。
他突然阖上眼软软地倒在宽大的沙发背上，脊背微微缩着，掌根撑着额角不停地揉，整副高高大大的身躯无端透出股疲倦：“杰要是什么都听我的就好了。”
“那样就代表我能留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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