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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语者站在地球轨道上的废弃空间站里,终于再次开口。
他面前悬浮着一块由液态金属构成的屏幕,上面滚动着来自宇宙各处的数据流。
“答神的推进速度下降了73.6%。
它正在重新评估我们。”
“不是评估我们。”
盲人诗人轻声道,“是在评估它自己。”
而在青川村遗址,那座黑曜石小塔忽然开始下沉。
不是崩塌,而是主动钻入地壳深处,如同种子回归土壤。
村民们依旧静坐不动,额头上的文字却逐渐由疑问转为陈述:“我存在。”
“你听见了。”
“记忆会消失,但问过的痕迹不会。”
小女孩抱着发光的石头,缓缓站起身。
她已不再是个孩子,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痕迹,可眼神依旧清澈如初雪。
“它要来了。”
她说,“但它不知道,我们从没想过要赢。”
***
数月后,太阳系边缘。
“未知号”
探测到一股异常平稳的空间曲率波动,既非引力波,也非暗物质潮汐,而是一种纯粹的“秩序感”
??就像宇宙本身被轻轻抚平了一道褶皱。
所有仪器显示:前方区域不存在不确定性,没有量子涨落,没有混沌效应,甚至连时间流动都趋于绝对均匀。
这是“答神”
降临的前兆。
船员们聚集在舰桥,没有人说话。
他们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
他们可以选择逃离,启动紧急跃迁协议,驶向更混乱、更不可测的宇宙角落。
但他们没有动。
舰长按下广播键,声音平静:“各位,我们现在面临一个选择。
我们可以关闭问塔,切断与地球网络的连接,伪装成一个已完成进化的文明??那样的话,答神会接纳我们,赐予永恒安宁。
或者……我们继续发问。”
他顿了顿,望向舷窗外那片越来越近的寂静之地。
“问题是,你们还愿意害怕吗?”
舱内一片沉默。
然后,一名实习生举起手,声音微弱却清晰:“我怕。
但我更怕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再也不想知道为什么。”
话音落下,整艘飞船的问塔轰然亮起。
一道贯穿百米的能量光束直射前方,将一句巨大的问题投射进即将闭合的时空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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