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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大想给人见着自己这副模样。
一扭头看到自个儿的孙女孙子，年迈的脸上绽出和蔼笑容，笑眯眯迎上去，问道：“然然，小兴，你俩怎么过来了？”
李秀华听见动静也支着身子从房间出来。
看见姐弟俩人，她带着病色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喜色，捂着嘴咳嗽两声：“吃饭没有啊？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点。”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药味，却格外令人安心，是爷爷奶奶的味道。
姜书然看着爷爷奶奶，努力抑制住心尖不断涌出的心酸，扬起一抹甜笑，脆生生喊着爷爷奶奶，缠过去拉着奶奶的手：“妈让你们过去吃饭。”
“妈买了肉。”
说到肉这个字，姜书兴感觉口水都在嘴里泛滥，忍不住吸溜一声，脸上写满了馋字。
李秀花愣了一下，看着孙子馋得不行的模样，心疼不已。
孙女孙子正处在长身体的年纪，他们老两口没本事让子孙过得好就算了，还出了事情，欠下那么多外债。
儿子儿媳日子过得紧巴巴，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分钱花。
两个乖孙十岁了，看起来却跟七八岁的一样瘦小。
她这个奶奶当的真是失败…活这么大岁数了，还拖累孩孙一家。
李秀花愧疚得心脏都在缩紧，又不敢在孩子们面前露出情绪，勉强维持着笑，放轻声音说：“乖，爷爷奶奶就不吃了，我们不爱吃这个，油腻腻的难吃死了，你跟姐姐多吃点啊。”
姜卫国跟李秀花想到一块去了，不自觉将左手又遮了遮，看着俩姐弟没说话，只默默点头附和。
“不行。”
姜书然心里酸涩不已。
她知道爷爷奶奶的想法，抱着奶奶胳膊撒娇：“奶奶，那么多肉，我们也吃不完。
再说啦，您都好久没来看我跟弟弟了，是不是不疼我们啦？”
“爷爷，您就不想多和我们待一会儿嘛？”
拥有几十年拍上司马屁技能的姜书然，甜言蜜语那是手到擒来，连声撒娇又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李秀花和姜卫国只觉得自己心都要被小孙女给酥麻了。
想要拒绝吧，看着孙女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话语哽在喉咙根本说不出口。
见自己一个人撒娇没用，姜书然给弟弟使了个眼神。
姜书兴哪怕年纪再小，也知道爷爷奶奶不可能不爱吃肉。
他光想想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接收到姐姐的眼神，他立马凑过去，卖着乖：“跟我们过去多呆一会嘛，我也好想爷爷奶奶了！”
姐弟俩齐上阵，压根儿就不是李秀花和姜卫国能招架得住的。
磨到爷爷奶奶松口，姜书然高兴得不行，站在门口一个劲儿催促着收拾东西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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