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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不时便投过来的眼神实是教卫清婉无法专心做事，“姨娘，你有话直说便是。”
听闻此言，柳姨娘立刻将茶盏放下，“你上回出府出了那么大的事，回来竟也不同我说。”
柳姨娘说着心中也有些酸溜溜的，女儿如今大了，什么事都不同她说。
便是婚姻大事，男方都要上门提亲了，她这个亲娘却什么都不知。
卫清婉叹了口气，覆上柳姨娘微凉的手背，“还没定下来，怕你白高兴一场。”
自她被退婚后姨娘几乎是日日以泪洗面，生怕她将来寻不到好人家，她自是怕再经历一遭，到时姨娘定然又要大哭一遭。
姨娘本就常落泪，再如此，她都怕她哪日哭得看不见了。
柳姨娘情绪依旧低落，是她没本事，才累的女儿事事都要自己打算，她抽了抽鼻子，有些试探道：“你两个表哥这两日进京了，若你得空......去看看他们？”
卫清婉这是头一遭听姨娘说起母家的事。
“表哥？”
她疑惑问道。
想从姨娘嘴里多了解些外祖父家的事。
多年素未谋面的人她自是没何感情，只是如今她手边急需用得上的人。
柳姨娘嘴唇蠕动两下，却不知从何说起，将目光看向白苓。
白苓会意，往前一步，跟卫清婉说起柳姨娘娘家情况。
柳姨娘出生陵州一商贾之家。
柳家世代从商，而卫父瞧不上行商的柳家
，又实是喜欢柳姨娘的长相，便将人带回了上京。
回到上京后，柳姨娘便入府为了妾。
卫父不喜商人身上的俗气，自然也不准柳姨娘同远在陵州的柳家联络。
柳姨娘本就是个没主见的，将卫父当作她的天，便也听话，竟真多年都未给娘家去信。
直到......卫清婉被顾长华退了亲，她担心女儿在京中寻不到好人家，这才同家里去了信，想叫父亲母亲同她在陵州相看相看人家。
昨儿才刚得了两个外甥的信，说已经到戎京了。
“两位表哥专门来上京便是为了我的婚事？”
卫清婉神色莫名，心绪复杂。
陵州离戎京并不近，这凛凛冬日，路途遥远，竟只是为了她一个多年素未谋面的表妹的婚事。
柳姨娘觑着女儿的脸，有些心虚，这事是她自作主张，她本意是为了女儿好。
哪知如此短时间那名动上京的战神褚将军竟差人上门提亲。
她知女儿一向眼高于顶，故也不敢将娘家行商的事和盘托出，生怕惹了她不喜。
可如今两个外甥已到京中，她总不好教他们连面都见不上一回便回陵州。
“我那时不知......若你不想见，我让白苓去回绝了他们。”
卫清婉狐疑看一眼柳姨娘：“为何不见？两位表哥远道而来，我们自是要好好招待。”
柳姨娘眼底浮起光彩，语气激扬：“你真要见吗？那我立刻让白苓跟他们约个时间。”
像是生怕
晚说一刻卫清婉就要反悔似的。
“他们是我表哥，他们来了上京，我怎能不见，姨娘这是不将我当他们亲人？”
卫清婉笑着反问。
柳姨娘忙摆手，她是怕女儿看不上商贾之家，不肯见面。
如今女儿肯见，自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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