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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昆仑山那夜,第十四段铭文悄然消散,第十五段缓缓浮现:
>“第十五密钥,藏于‘影子之中’。
>那里没有轮廓,只有跟随;
>去找那个永远站在光外的人,
>因为他们才是照亮道路的代价。”
众人久久伫立。
“影子……”
新疆工人低声道,“是不是指那些替别人承受黑暗的人?比如替权贵背锅的小职员,替家族蒙羞的女儿,替国家保密一辈子的老特工?”
“不止。”
林小满望着雪山倒影,“是我们每个人心里的那个‘不该存在’的部分??软弱、恐惧、嫉妒、自私。
我们把它赶进阴影,假装它不存在。
可真正的密钥,或许就在于敢于承认:我也曾是自己的影子。”
研究生忽然想起什么:“我知道一个地方??内蒙古额济纳旗的‘镜屋’。
据说那里有一座废弃疗养院,上世纪六十年代用来安置政治审查中的‘思想问题人员’。
他们不判刑,不定罪,只是被送到那里,每天对着镜子自省,直到‘重新做人’。
很多人到最后分不清镜中的是自己,还是组织希望他成为的样子。”
“那就去那里。”
林小满说。
十日后,车队驶入戈壁深处。
荒漠之上,一栋灰白色建筑孤立矗立,窗户尽碎,墙体爬满裂痕。
风穿过空荡走廊,发出呜咽般的回响。
他们在废墟中发现大量日记本,纸张泛黄,字迹潦草。
翻开一页,写道:“今天我又照了三小时镜子。
他们说我恨党,可我只是说了句粮价太高。
现在我开始相信我真的恨党了。”
另一本写着:“女儿来信说她考上了大学,但我不能回去参加毕业典礼。
她说爸爸,请你变成另一个人好吗?”
林小满的心狠狠揪紧。
她在地下室找到一面完整的落地镜,镜面布满划痕,却仍能映出人影。
她站定,启动陶笛共鸣阵,试图唤起此处沉积的记忆。
霎时间,镜中景象扭曲。
一个个模糊身影浮现:有人撕扯头发,有人跪地痛哭,有人机械地重复写字动作,嘴里念着“我错了”
“我不配”
“我要改造”
。
“他们在自我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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