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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他,连卫星图都快找不到那个村子了。”
“就去那儿。”
林小满站起身,拍去衣角灰烬,“带上录音笔,带上陶笛,但别带希望??我们不是去拯救他,是去确认,他是否真的存在。”
三日后,车队穿越戈壁,抵达一片被黄沙半掩的村落。
房屋低矮破败,院门歪斜,墙上贴着褪色的藏文经幡,在风中簌簌作响。
村口立着一块木牌,字迹模糊:“此处无人,勿扰。”
唯有最北边的一间土屋,烟囱冒着淡淡的炊烟。
他们走近时,扎西正蹲在门口修理一辆老旧自行车,孙子在一旁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老人抬头看了一眼,眼神平静如古井,没有惊讶,也没有敌意。
“你们是从山外来的?”
他用生涩的汉语问。
林小满点头:“听说您一直在这里种草。”
扎西笑了笑,露出被风沙磨蚀的牙齿:“草死了,羊就没吃的;羊没了,人就得走。
我不想走,就这么简单。”
“可别人都走了。”
研究生忍不住说,“补偿金够活一辈子,为什么不离开?”
“钱能买糌粑,买不到风里的味道。”
扎西站起身,指向远处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绿色细线,“你看那边,是我种了八年的草。
第一年活了三株,第二年五株,去年有一小片能放两只羊了。
慢是慢,但它在长。”
林小满心头一震。
这哪里是种草?这是用生命对抗荒芜的仪式。
当晚,他们在隔壁废弃屋住下。
夜里,林小满悄悄取出陶笛,吹奏了一段净化之音。
笛声轻柔,随风扩散。
片刻后,她看见扎西屋内灯光未熄,老人正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张泛黄照片??是一群年轻人穿着制服站在草原上的合影,背后写着“生态保护青年队,2013”
。
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我们都走了,只有你留下了。
对不起。”
原来,他曾不是一个人。
第二天清晨,林小满提议组织一次“无声对话”
,邀请老人写下最想问世界的问题。
扎西摇头:“我不需要问。
我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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