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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离开鬼方时，羡才13岁。
而现在，羡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
看着那三个孙子、孙女，右如同在看着陌生人。
而羡也早已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再也找不到当初的舐犊之情。
在一个晚上，右潜入羡的房间，催动法术，将羡杀死在睡梦郑
然后立刻勾走羡的魂魄，带着远远地离开，来到野外。
快亮的时候，林中发出一声似哭又似笑的声音。
右的脸上笑着，眼中却流淌着泪水。
他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他笑了，笑自己愚痴，冥顽不灵。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蒿里。
那些灵魂不是去了蒿里，而是消散了，完全消散了！
他想唤回荳，苍羽，青鱼，可他们的灵魂早在几十年前，就已消散在风中，无处追寻。
自己一直在做着徒劳的事情！
数十年来，自己一直在为一个幻觉而劳心劳力！
右无力地跪倒，双手深深地插入泥土里。
蒿里……
一声叹息，在他背后响起。
右转过头，立刻怒火中烧，他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对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祖师……”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
灵宝尊温和地。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祖师，你看着我一次次碰壁，看着我向一个不可能的方向努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回头呢！”
灵宝尊叹道：“就算告诉了你，你听得进去么？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蒿里不存在，死心吧，人死不能复生，你会怎么做？”
就像脑海中亮起一道闪电，右很快想清楚了。
是的，如果灵宝尊一早告诉他，蒿里不存在，他还是会将信将疑，会继续尝试，一直到头撞南墙，撞得体无完肤，才会幡然醒悟。
右垂下头。
是的，如果不亲自尝试一番，他是不会甘心的。
这一切，不怪灵宝尊。
事实上，灵宝尊也从未鼓励他，没有引导他。
是他自己，心怀执念。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灵宝尊问。
“我打算怎么办？”
右茫然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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